“确认吗?”李克用大惊。
“已经充分确认,还找到不少证据,她们确实是李全忠的死士刺客。”
糟糕,李克用惊呼。他之前已经暗示李存信杀康君立,只怕现在已经晚了。他连忙派人去向李存信传令,可是很快,使者带回了李存信,李存信向他禀报,康君立与李璟暗中勾结,他前去问话时,康君立心中有鬼,以为事泄,绝望之下已经饮下毒酒自尽。
“康君立与李璟勾结?证据呢?”刘氏不信,问李存信。
“康君立死前,把与李璟勾结往来的密信都烧掉了。”李存信道。
李克用长叹一口气,他清楚,康君立背叛之事多半是假,不过是李存信的推辞罢了。不过此事也不能怪李存信,毕竟下令动手的人是他,李存信不过是执行罢了。心中虽悔,可人生也不能复生,他也不可能再承认是自己的错误,不然必将大失人心。只能紧咬康君立背叛了。
李嗣源身披着白麻站立在李国昌的卧室门前,表情肃穆。
“我父亲还在卧室里?”
“我们刚为老大人擦洗过身体,已经换了衣服。”李嗣源边说边把门打开。
李克用进入卧室,却一时间认不出死者。头发还是父亲的头发,但此时躺在**的他,却感觉好小,好老,原本高大的沙陀族长,如今却蜷缩成一团,干巴紧皱。
“老大人胸口中了一箭,箭上有毒,直接毙命。”
李嗣源在后面介绍,那是一支特殊的弩箭,大小只有半支毛笔那么大,暗藏在那刺客的袖中。李国昌带她回来时,侍卫并没有搜查到她是如何藏在身上的。那枚弩针上喂了致命毒药,一中即死,半点抢救可能都没。
曾经沙陀最勇猛的战士,居然就这样的结局。
“你们傻了吗,还在发什么愣?”李克用大吼,双手紧捏成拳,“我父亲乃是沙陀勇士,上一代的族长,大唐的雁门郡王,是沙陀族有史以来最伟大的勇士和领袖之一,怎么能就这样的躺着?让全城的钟都响起来,把雁门所有的和尚和道士都请来,要让他们一起做法事,做满七七四十九天,另外,再给我抓九千九百九十九个俘虏奴隶,让他们替先王陪葬!”他大声下令,“立即请监军使陈景思公公前来,要将这个哀讯立即发往成都天子行在,禀报天子,告诉全天下。”
“李嗣源、李嗣昭、李存璋何在!”李克用大吼,近乎咆哮。
三将立即前跪听,“孩儿在!”
李克用一只独眼如冰般散发着寒意,“立即传令,全军举哀,为我父亲披麻戴孝。我现在命令你们三人,立即各自集合本部兵马,三曰之后出兵易州,讨灭李全忠,为我父报仇。”
“克修!”李克用又转头望向兄弟李克修,“我要你立即前往成德镇,告诉王景崇,我需要他发兵助我讨伐李全忠,他若出兵,灭李全忠之后,定州全部归他。”
刘氏在一边看着愤怒的丈夫,几次想要出声,可是最终还是什么话也没有说。沙陀人的愤怒一旦燃起,不死必不休!
血债只能以血来偿还,以血还血,以牙还牙。
哪怕明知道此时对李全忠动兵不妥,上次兵败还没过去多久,而雁门又刚向草原派出两万人马。这时再打李全忠,沙陀还没有做好准备。
但就算如此,这一战也必须打。。
哀兵必胜!
沙陀人向来被汉人鄙视蛮夷,可沙陀人也最重复仇。
如今,沙陀人的老族长被人杀死在了自己的卧室之内,而且那人还不过是个手下败将而已。若是这个仇不报,那沙陀人还谈何天下精锐。
敢犯沙陀者,虽强必诛!
“若是王景崇不肯出兵怎么办?”刘氏悄声提醒,并非没有这种可能。
李克用紧捏着拳头,那只独眼闪着摄人光芒。
“这是考验我们与成德镇联盟关系的时候到了,若是他不出兵,以后王景崇就不是我沙陀的朋友,而是敌人。就算是王景崇这次不出兵,我们沙陀也不会畏惧。我们与李璟早晚都得有这一战,迟战不如早战!要战,就战他个天翻地覆!”
刘芸娘握住李克用的手,温柔的道:“不论成败,我永远跟随着你!”(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