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州在淮河南,属淮南道。而颍州却是在淮河北,属于河南道,偏偏寿州和颍州,还是隔淮河相望,那算是老邻居了。
王刺史和张刺史都是刺史,自然就得拼政绩。而偏偏淮河是一条比较桀骜难驯的河,虽然朝廷每年拔不少钱治理,可水患不断,算是他们最难缠的一个问题了。
相比于寿州,颍州境内还有颍河、汝河、小汝河、淝水等,情况比寿州复杂多了。张刺史是真的很需要水利系这种专业的学生,虽然他在任几年,每年都要从京大挖一些学生过去,可谁嫌多啊。
老王被老对头给怼了,老脸通红。
“同学们,来我们寿州,我老王承诺,三年就帮你们实授八品。而且来我们寿州,若是安家落户,我老王送你们一套房子,还给你们分田!”
老张不乐意了,你瞎抬什么价。本来人就不好请,你还三年八品,给房分地。这不破坏行情吗?
好歹自己也是四品刺史,一州之长。老张一怒,直接开出三年八品,给田给地,还带介绍媳妇的条件。
一群布政使啊刺史、长司、司马的都围着看热闹。
这京大的才子们,真是抢手啊。
当年还瞧不起人家是工匠,现在好了,工匠你还请不到呢。
一个个紫绯高官在这里登门面试,说干口舌,别人还只给一刻钟。
可大家确实挺需要这些人才的,而这些人才不愁嫁啊。
管他是水利还是建筑又是城市规划、或者什么下水道之类乱七八糟的,大家都抢着要。
现在不但抢毕业生,而且连大三实习生也抢,甚至连那些什么大一大二的都有人争着要了。
暑假那么两个月时间,甚至都要抢去指导指导一番,专车接送回。
都是为了政绩啊。
而人才难得,有这些专业人才指点指点,往往就能帮他们解决地方上的许多重要问题,帮他们大大提升政绩。
那些商队也一样来请人,他们请的较多的还是什么学法的学会计的,还有学工商管理的。
另外请那些专业的机械啊测绘的也多。
反正别看这学校林林总总几百个学科,可还真的不愁没人要。
特别是那些地方的诸侯们,那叫一个财大气粗。
朝廷的官员们,封官许愿好歹还有点克制。可他们却好,有时为了一个人才,开出的条件能让官员们气的跺脚。
动不动什么来我封地,给你田地千亩,什么给你一个国官。
国官虽然不如朝廷的官,可在封地里也是一样的高高在上啊,更何况他们开出的薪水什么的待遇实在太好。
每次抢人,往往都是诸侯抢到的最多,然后是那些商号,他们财大气粗。抢到最少的,却偏偏是朝廷和地方的官员们,他们开不出那么好的条件。尤其是这些技术类的学生,到了衙门里,担任的也往往是技术类的吏职,想升官,比起国子监毕业的那些,却是要难的多。
当官,还是进士举人最好当官,然后是国子监的学生。
几个宣抚使们坐在一起喝茶聊天,他们在京大到处游逛。
那种争的面红耳赤的事情,堂堂一道宣抚使是不会拉下脸面去做的,让手下的刺史们去争就好了。
“这京一年一度的面试,现在是越发的热闹了啊。”一位宣抚使扶着白须感叹。
“可不是,当初张超建起这所京大,谁又能想到,会有今天这么火热的局面呢。”
“可惜这京大是张家牵头建立的私人学校,要是朝廷所设,哪有这么麻烦。直接把学生分配给各地好了。”
一人道,“分配哪那么容易,一年毕业的学生也就三千左右,天下二百余州啊,还没算上各诸侯领呢。一州也就分个十来人,完全不够啊。”
白胡子宣抚使道,“要我说,干脆朝廷再建一所啊。张超能建京师大学堂,我们就建个汉京大学啊。到时多招点学生,然后直接分配给朝廷中央和地方,省的那些诸侯和商号来抢人。”
“这个想法不错,回头可以奏报朝廷。”
另一个则想到,地方上也可以建啊。他们都是一道长官,哪道下面不得有个八九州十来州啊,在道城建所大学也没什么不能的。哪怕建不了京师大这么完整的院系,也可以建小点,比如建个理工大学,建个农业大学之类的嘛。
甚至没有能力建个理工大,那我建个建筑学院,建个水利学院总行吧。
几个宣抚使一下子来了精神。
“不过,我们没老师啊。”这些可都是专业院校,老师当然也得专业,可不是随便请几个老儒就能行的。
一拍大腿,“说到底,还是得求着京师大。”
可不,除了京师大,哪里还有这么多老师呢。学生都难请,想请老师,只怕是更难啊。
“还是张文远聪明啊,他张家每年从京师大挑走大批学生,想要什么专业的就有什么专业的,想要多少就有多少。”
“可不,谁让这整个学校都是他张家建的呢,那些学生里,可好多都是张家免学费还发奖学金供着读完书的,那些学生岂有不感恩图报之理。再说了,张家开出的条件,也向来是极好的,学生们哪有不愿意去张家的。”
几位宣抚使都不由的感叹,跟张家确实没法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