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级官员,虽然品级很低,但却都出身朝廷吏部铨选任命,哪怕是个下县的从七品县令,都是由朝廷亲自任命的。
但是吏员,却不是朝廷任命的,这些多是由地方官员选拔任命的。虽说是地方官任命的,但这些人却未必听从地方官员。
在大唐,通常所谓的胥吏,主要是包括在官府里专门经办各类文书的人员,以及处理具体事务和技术性工作的人员,还有从事其它杂务厮役的人员这三部份。
大唐的官员数量很少,从中央到地方,官员数量都少的惊人。
就好比一个县,才四个官员,但吏员却有数十人。
与官相比,胥吏无品无权,在官员的指令下承办衙门中的具体事务。但跟百姓相比,胥吏又是身处官府的公家人。
地方州县的具体事务如赋税、劳役、赈灾等这类事关民生的事务,就都是由胥吏们完成的。
对于朝廷来说,胥吏必不可少,没有胥吏,管理不了天下。
可另一方面,胥吏却又没有政治前途,在大唐,胥吏是没有资格晋升为官的,干的再好,一日为胥吏,也一辈子是胥吏。
不但没政治前途,而且也没有钱途,因为朝廷根本不给胥吏们发工资。他们的收入,全靠地方自己解决,至于如何解决,地方看着办,反正朝廷一文钱不会给的。
正是由于这种情况,胥吏们仕途升迁无望,他们中的不少人,便会千方百计的利用职务的便利,营私敛财、中饱私囊,更有甚至横行乡里,不法地方,成为地方毒瘤。
又因为胥吏多是世袭接替,因此许多胥吏甚至能够操权乱政,他们最厉害的手段就是操纵赋役,公取于民,侵窃十倍,正所谓欺上瞒下。
对于这些情况,其实朝代的朝廷都清楚,可却又没有办法解决这个问题,缺乏一个有效的管理机制。
朝廷不可能给胥吏入仕升迁的机会,也不可能给他们发工资,地方上的那几个官员,也管理不过来。
毕竟,地方官员完全靠这些人才能完成朝廷交给的任务,要靠这些人管理地方。
李超也清楚这些,而且不打算睁只眼闭只眼。
他这次打算从各地州县选调一批年轻的读书人到京城来培训,表面上是培训普查员。实际上,李超是准备给各地方的吏治换换血。
这些到过京城,朝见过天子,又接受了朝廷培训的年轻人,肯定不会是老油条,他们年轻热血,等普查完后,李超准备请一道特旨,把这些人安排到各地担任录事、佐吏等吏职。
李超觉得要改变胥吏之害,最重要的还是给这些人更好的待遇。
比如说,提高他们的地位,最重要的莫过于给他们上升的空间,朝廷要明确规定,做的好的吏员,可以往上升迁。
比如说,吏员也设置等级,在九品官阶外,设立流外正从九品。每一级升迁,都有资和绩效要求,而升迁后,待遇和地位也能提高。
比如升迁到流外几品,可以参加点选府兵,升迁到流外几品,可以参加科举考试,升迁到流外顶级后,表现突出的还能有直接到京城参加吏部的考试,通过的可以授予官阶,让他们出任一些**品的低级官吏,甚至规定,他们干的好,将来有机会能做上县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