炅哀心中一声苦叹,刀光一闪,一只右手掌已经掉在白雪的脚前,这一次,他已痛的快要昏厥过去,只是凭着心中的一股信念苦苦支撑着。
白雪看也不看一眼,只是道:“去南方路途遥远,你还是坐车吧,”
炅哀汗如雨下,勉强用光秃秃的手肘扯了布片给自己包扎一番,他也真是个铁汉子,受了这般重的伤却不见得吭上一吭,依然道:“是,”
白雪道:“既然是坐车,那么腿好像留着也沒什么用了,”
他不仅要双手,还有双腿,到了这个程度,即便是巫月也觉得有些不忍了,可白雪犹如铁铸的心肠,说出的话残忍冷冰。
炅哀终于不再低着头了,他满面悲沧,厉声狂呼道:“原來一开始,你就不打算放过我,”
白雪道:“是,”
炅哀嘶声道:“你好狠的心肠,,竟骗我亲手砍下自己的双手,我……我……”
白雪冷冷道:“你先策动那流水以诡计刺杀于我,若是成功了,自然也是你的功劳;若是失败了,便想要借此脱身,更故意说出一些我喜欢听的话來勾起我心中不忍之意,最后更是肯对自己下得了狠心,不惜亲手斩下双臂,”
“像阁下这样出卖搭档,狡猾奸险,又够狠辣的敌人,我若不杀你,岂不寝食难安,”白雪道:“你莫要忘了,我从小就在名草堂长大,这些鬼伎俩我懂得并不比你少,,”
炅哀已经恨得双目赤红,他沒想到自己的全部心思竟都被看穿,还一直被人骗着的帮忙将自己制服,只觉得眼前这人之可怕,甚至不在堂内那人之下,他不明白,为什么老天爷会造出这么样的人物,偏偏他又要夹在这样的两个人物之间呢。
其实,何止是他,这天底下还不知道会有多少人要被夹进这两人之间,也不知道还会有多少人要死。
炅哀已经死了,他是自戮的,这是一个杀手最后的尊严。
巫月望着这一幕的全部发生到结束,他都沒有说一句话,直到炅哀死后,他才低低叹道:“我知道,你杀他并不是为了你自己,”
白雪望着炅哀的尸体,他的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哦,”
“你杀他,甚至不惜用这种残忍冷血的方式杀他,是为了要警告后面來的名草堂杀手,你这是在敲山震虎,只因你真正担心的是我的安危,”
“名草杀手,不死不休,我太了解他们了,若无绝对的雷霆手段,接下來的刺杀会如同蝗虫般不断涌來,无论你是在走路、吃饭、睡觉、甚至如厕,都会有难以想象的刺杀到來,到那时,防不胜防,若真有一条漏网之鱼,后果将不堪设想,”白雪叹道:“你不能死,你死了,阿瑶阿梦都不会开心,我…也会失去一个朋友,”
这世上的确很少有人比白雪更了解名草堂刺客的可怕,也正因为如此,他才会一改常态,辣手无情。
对付名草刺客,只有比他们更毒辣,更无情,否则下一个死的人只会是自己。
“哎……”
身后,晚霞已晚。
“天色晚了,我们回去吧,”
“巫老伯,究竟那句关于天路的话是怎么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