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彪猛然抬起头，“对！我记得，我记得！第一次遇到飞哥那天他就说过，他出生在聚谷星，但不是在聚谷星长大的！”

......

唐云看了眼越来越暗的夕阳，皱眉坐在了一块大石头上，随手掏出了口袋里的烟举了起来，示意想抽的就伸手取。

随后武彪毫不犹豫的拿了一根塞进了嘴里，蓝毛倒是拿起来还看了看过滤嘴，然后感叹了一句，“我靠，柯米娅的烟？少见！”这才抽了起来。

倒是叶小萱犹豫了一阵，也取了一根放进了嘴里。

“你也抽烟？”唐云略微吃惊的问了一句，不过又觉得自己问的多余。虽然抽烟的男人比女人多，但公平的来讲，女孩抽个烟倒也没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

叶小萱笑了笑，表情似乎有点试探的意思。“怎么？你不喜欢女孩抽烟？”

唐云耸了耸肩膀，表示无所谓。

“其实我还抽过更给劲儿的东西......”叶小萱似乎是想起了什么，随口说了一句却引起了蓝毛的不满，“那种事就别提了，都是惹不起的人，想起来恨得慌。”见唐云面露不解，蓝毛补充道，“一个道上的孙子看上小萱了，为了占她便宜就在给她的烟里面‘加了料’。”

“后来呢？”急着问了一句的倒不是皱着眉的唐云，而是一旁蹲着闹情绪的武彪。

“后来兄弟们赶过来，好歹把小萱给救了，但......”蓝毛的声音顿了顿，似乎回忆起了一段相当压抑的记忆，“那小子是真正混黑道的，手里有枪，死了两个兄弟。”

“那小萱呢？染上毒#瘾了？”

“上瘾？呵呵，别逗了！”叶小萱看着面露愕然的唐云，“才抽了半根就恶心想吐，人都跟要飘起来了是的，被兄弟们救回来以后足足高烧了四天，差点把命给丢了。”

......

说到这里，叶小萱抽了口烟，认认真真的问道。

“飞哥，你是不是不太懂什么是乌图尔？”

唐云略微沉默后终于还是摇了摇头，乌图尔是牺牲在柯米娅保卫战中的英雄的后人，是一群缺爹少妈的孤儿，是某种游荡在社会阴暗面的年轻社团，除此以外这帮家伙游手好闲、好逸恶劳、不学无术、偷鸡摸狗......这就是唐云对乌图尔的理解。

但唐云知道，叶小萱这时候想说的并不是这个。

“蓝毛嘴里那两个为了救我而死掉的兄弟并不是‘东兴’的人，他们是另外一个乌图尔堂会‘白虎堂’的人。”叶小萱抬起头，夕阳下的暖光映照在她五官比例完美却由于较少粉饰而略显粗糙的面孔上，泛起一层浅浅的暖红。“出事的地点离白虎堂最近，蓝毛就那么傻愣愣的跑过去，简单吼了几句，人家就安排人手不要命的赶来救人。死了两个兄弟以后，人家连句二话都没说。”

“飞哥，这就是乌图尔。”

“这是一个大大的乌托邦，不管你来自哪个堂儿，终究还是一家人。”

“只要你是乌图尔就不能藏私心，不能有太多的‘彼此’，这是游戏规则，也是生存法则。”

......

乌图尔，乌托邦......

空想的国度，无论财产还是思想，一切都由义务和情感所凝结，一切都不分彼此的神奇幻想世界......唐云不是笨人，虽然所谓的乌图尔实在是一个很奇葩、很怪异的组织，但直到此刻唐云终于搞懂了。

吃了我的住了我的就算跟我混的人，就理直气壮的做了这里的主人。比如质问我怎么带别人来？比如质问我为什么不给其他乌图尔施以援手。

因为“跟我混”，也就等于是把我当作了乌图尔的一员。

原来如此。

唐云的表情古怪了起来，作为一个凡事都有那么点抹不开面的人，此刻的唐云已经不可能在翻脸把这些乌图尔什么的赶出自己的工厂了。但要说起什么乌托邦什么的那一套唐云当然不认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