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将在!”祖大寿立刻答应道,他挂的就是征辽前锋将军的印,此刻让他打头阵,算是名正言顺。
“命你率领五千精骑,全力一击,直插鞑子大营,要狠,准,快,不可有任何犹豫,更不可退后半步,此战关系甚重,将军打得好不好,直接关系全局,……将军只管向前打杀,无需留任何后手,本抚为你做后援,秦总指挥为我等后盾,可明白?”洪承畴也是满脸通红的说道,此刻,态势已经很明白了,就是一头扎进去,尽力的把鞑子缠住,一旦缠住鞑子,则自然有中路和右路来收拾,缠住多少鞑子就能收拾多少鞑子,这可都是战功。
“末将得令!”祖大寿立刻朗声答应道,五千精骑直接冲鞑子大营,这种事,以前他还得掂量一下后果。现在么,和毛文龙也好,和秦良玉也好,那也算是有信得过的交情,也算是配合合作多次,他倒是不怕打到半路自己的队友拉稀。打仗最怕的就是不信任自己的队友,最怕的就是自己的队友拉稀,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祖大寿一得令,立刻领着五千精骑,直接冲了上去,没有丝毫的犹豫。
五千精骑狂奔着冲出大军军阵,犹如一团滚动的钢铁,直接撞向敌人。
……阿敏看着狂奔过来明朝起兵,眼睛在充血,他的镶蓝旗,一直都在失血状态,经历了几次大的损失,人员一直都没有满编,老卒更是稀少,实际战力要大打折扣,看着数千明朝精骑朝自己撞过来,阿敏就知道,今曰这一战,他怕是难以善后了,仅仅是这些冲出来的明朝骑兵,实际就和他镶蓝旗的人马不相上下了……“冲……”阿敏咬牙抽出战刀,如鬼泣一般的疯狂呼喊道,似乎要用这疯狂的叫喊来压制内心的惶恐。
……两股人马,瞬间撞在了一起。
人仰马翻。
继续的冲击,继续的人仰马翻,骑兵的对决,就是铁和血的碰撞,没有什么多余的花俏。
远远的看去,只是一部无声无息的电影而已,似乎战阵中的呼喊声,兵器的碰撞声,马匹的悲鸣声根本就没有。
祖大寿带着大军冲阵,早已红了眼,任何动作、任何行为,都无需经过大脑的思考,只管顺着直觉去做。
刀起,刀落,就是一股鲜血喷涌而出。
过人,过马,下一个,再过人,再过马,再向前…………秦良玉拿着千里镜,远远的观察着左路军的战况。
说实话,数万人大战,实际是无边无涯的,若是不借助千里镜,远方正在的打仗的人,根本看不清,看起来,犹如蚂蚁一般。
鼓仍然在擂,依旧在催动人心,催动战争。
“这股鞑子,似乎是镶蓝旗,镶蓝旗的旗主,应该是鞑子头阿敏了……”秦良玉放下千里镜,问道。秦良玉已经从战况中看出一些东西。
“回总指挥,正是,看情况似乎鞑子的战力,比预料得要低得多,根本不是祖将军的对手……”满桂回答道,虽然满桂不太爱动脑筋,可对于打仗,却是一个行家里手,特别是这骑兵交战,他更是专家,也从这两军的战况中发现了情况了。
“忠明倒是说得不错,这镶蓝旗,这两年数次和我大明交手,损失颇重,想来一直没有回复实力,看人数,估摸是到了大部分了,如今强行和祖将军的精锐打硬战,这次只怕要交代在这里了,看来,东虏内部也有着不小的纷争啊!”秦良玉观察了一阵战况,已经放心多了,鞑子的实力比预想的低得多,并没有给左路军的精锐祖大寿部造成多大的障碍,也就是说,这打士气的开胃战,明军赢了。又把话题说到东虏内的矛盾上去了,如今的明朝,实际对东虏内部知晓得蛮清楚,有专门给东虏统计户口的人手,对于东虏内部的人员数量,兵力情况,实力可以说很清楚,看了战场上的情况,就能猜到,镶蓝旗到了大部。
“嘿嘿嘿嘿……,总指挥,末将手痒了,也想上去打一阵……”满桂有些脸红的说道。看着别人打仗,心里犹如猫抓一般难受,请战了。
“不可,此战关系甚重,不可私自行动,我中路大军乃是左右二路的后援,不可以随意乱动……”秦良玉道。秦良玉并没有准满桂的请战,满桂是给她做马军的,是车营编制内负责保护车营的马军,要是马军私自行动了,这车营就没了保护,车营就危险了,作为整个大军的核心,秦良玉自然不会让满桂随意的出击。
“……”满桂咂咂嘴,也没办法,也只能把求战的心思憋下来。
……祖大寿已经带着人马在战阵中冲杀了好一阵了,慢慢的,祖大寿觉得,自己的脑子似乎可以想多余的东西了,观察了一阵战况,结合自己遇到的情况,祖大寿已经明白,自己遇到的对手,实力并不怎么样,自己斩得颇为顺手,也就是说,对手比自己差得远,否则,自己是没有空闲来想这些东西的。
周围的明军是越砍越顺手,人数上,逐渐的占了上风,开始压倒对手。
祖大寿的内心,也越发的欢快,这次大战,他这个头阵打得不错,应该算是头功,头阵打得不错,对自己这边的军心士气有较大的提高,也就是说,这一战,赢面更加的大了。想到这些,祖大寿的战刀,挥舞得更加有力。
……铁与血,已经碰撞了好一会。阿敏的内心,逐渐的陷入了绝望。自己的镶蓝旗,怕这次真的要交代在这里了,明朝实在是太硬了,他根本撼不动,这一上来就是毫无花哨的以命拼命,他镶蓝旗多是新丁,老手少得很,拼命,如何拼得过这群硬手?看着战场上自己的人马越来越少,阿敏只能咬牙死战,眼睛已经是通红一片。
……多尔衮在稍远处观战,看着战况,也是暗暗摇头,明朝一上来,就是精锐中的精锐,而二贝勒阿敏的镶蓝旗,实力逊明朝不止一筹,这两年镶蓝旗不断失血,一直没缓过劲来,平时游斗,还能取几分巧,如今硬拼,立刻现了原形,实在是差远了。
“主子,咱们要不要上去帮二贝勒一把,看着二贝勒似乎不行了……”战况实际已经很明了了,镶蓝旗根本不是明军的对手,只比被砍菜切瓜稍微强些,不过是用命来拖延时辰罢了。
“不,再等等……”多尔衮很犹豫,要不要上去帮忙?他手上的人马,也不过一旗,也比阿敏的镶蓝旗好不了多少,此时冲进去,只怕自己都得陷进去,看明朝这架势…………秦良玉又观战了一会。
“祖将军那边的战况已经明了了,鞑子必败,剩下的,就是看能留下多少鞑子了……”秦良玉道。
“那总指挥,是不是该咱们上场了?”满桂“焦急”的道。上了战场不能打仗,实在是一种煎熬。
“不,暂且等等,套进来的鞑子还不够多,再套进来再说,此时移动中路大军,倒是会把鞑子吓跑的……”秦良玉道,此时的中路大军,实际并未摆成车城的阵势,实际还是行进状态中,不是秦良玉托大。而是这车营根本不怕鞑子来冲,车营本身就有马军,鞑子真的来冲车营了,马军还可以给车营争取到足够的布阵时间,所以,也不是一上来就把车营摆成车城的架势,那样实在太死板了。
满桂听闻,又把脑袋底下去。
……阿敏只能是近乎疯狂的嚎叫着,镶蓝旗的人,已经越来越少了。阿敏觉得自己快疯了。除了用更多的力气挥舞刀子,就什么不知道,看上去,和一个疯子没两样。
“主子,咱们退吧,咱们的人已经不多了,再打下去,咱们镶蓝旗就全完了……”一旁的奴才拖住阿敏的马,哀求道。
“不!打,接着打……,打……”阿敏根本就听不进去任何东西,只是狂吼着打。
阿敏身边的奴才们,也只能苦着脸,继续在战场上挣扎。
……“主子,再不去救,镶蓝旗只怕全完了,……主子,镶蓝旗已经撑不了多久了……”多尔衮身边的奴才劝道。
多尔衮左右为难,到底救还是不救?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