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未战而一鼓作气,拿下了海州卫城。
尽管海州卫城被鞑子临走放了一把火,但并不影响明朝接收海州卫城的喜悦。
海州卫,这个曾经明朝的卫城,如今,再次回到明朝的手里。
……孙承宗一直在等待前方的消息,按照预计,这次打海州卫城,应该不会遇到很大的阻拦才对,应该比较轻松,只要大军到达了海州卫城,就赢了。
按照车营的速度,一曰之内,是绝对能行进到海州卫的。早上,孙承宗怀着忐忑的心情目送大军开拔,之后就一直等待着消息。
尽管事前已经做了周密的准备,做了精细的安排,可这决定大明朝生死的大战,孙承宗无法平静。
深夜,消息终于是送到了孙承宗的手上。
“好!好!好!……”孙承宗看过了信件,连说三个好,整个人终于是才松了口气,绷紧的精神才松下来。
“阁老,可是我大明赢了?”作战室里,一直有参谋值班,看到孙承宗连说三个好,也是情不自禁的问道。
“赢了!轻取海州卫城,如预料的一般,并未发生大规模战斗……”孙承宗说道,对于麾下参谋们的问询,孙承宗给予了肯定的回答。
整个作战室都沸腾起来,众人压抑着内心的喜悦,互相庆祝着。这确实是难得得喜讯,算是开门红,东虏连阻拦大军的勇气都欠缺,从某种程度上,确实印证着军情局的各种情报。
消息不胫而走,很快传遍了整个三岔河。
原本已经寂静下来的三岔河,立刻被众多的繁星笼罩,互相传递、分享这份喜悦。
孙承宗的脸是红的。不过,在这夜里,看得不是那么明显。
“拿下了海州卫城,也就是说,可以依靠海州卫城作为据点,将战场遮蔽的范围再向东虏推进五十里了,如此一来,就有一百五十里的范围了……”孙承宗在地图上,反复的用尺子测量距离,最后总得出了这个结论。
拿下海州卫不算什么大功劳,可却是整个作战环节当中,很重要的一环。依托海州卫城,可以轻松的将触角伸向更深的内陆,伸向东虏的老巢。如今明朝兵强马壮,实力雄厚,最不怕的就是消耗,明朝消耗得起,而东虏,消耗不起,打起斥候战来,明朝是不怕的。
“阁老,拿下了海州卫城,只怕此战先赢了三分了……”一旁有参谋道。
“不错,都说先声夺人,我大明确实做到了先声夺人,东虏士气、心气不如从前了。”孙承宗也感慨道。从送回来的战报上分析,鞑子不过只派了万余人做做样子,大队人马甚至都没来,就足以说明很多东西了。
“阁老,如今斥候战打得如此激烈,鞑子不是不知道一旦我朝占领了海州卫城,对他们的影响,明知了还不来,鞑子确实萎得厉害,不复先前勇猛,以前可是放出狠话,满万不可敌的,现在看来,却也是空话,大话了……”参谋们倒是热议起来。这在外人看来有些不分尊卑,实际,这在参谋部,确是很平常的事。
“阁老,鞑子即便全来又如何,我大军根本不怕他,要和我朝大军对峙,起码也得有五六万人,鞑子现在还有这么多人么?……即便是有,敢全来么?林丹汗那边吃亏已久,得知东虏全部来跟我朝纠缠了,岂是会善罢甘休的?”
作战室里,参谋们倒是你一言,我一语的议论起来。
孙承宗倒是乐得这些参谋们自己讨论,一个人的智慧是有限的,但群体的智慧,却是无限的,以其指望人人都是诸葛亮,还不如给平凡人多配一些臭皮匠更有用。争得越多,也就越能发现问题,能发现问题,也就更能避免问题。
“如何,可争论出个结果了?”孙承宗待参谋们争论过一回之后,笑着问道,问归问,实际孙承宗心里是有数的,问,不过是考验一下这些参谋们罢了。
“回阁老,学生们已经有结果了。”其中一人说道。
“哦,说说看。”孙承宗心情相当得好。
“回阁老,学生们认为,应该暂且以稳定现有的态势为主,没有必要催大军继续进攻,有海州卫城在,四散了打斥候战,东虏是不得不应战的,可进一步消耗东虏实力,待了解了当地的地形,河流等等情况之后,再先前推进,最为稳妥,此外,向海州卫城输送粮食补给,还需要一定的时曰,故此,学生们认为,应该以巩固战果最为重要,并不要急于求全功……”那个带头的参谋朗声说道。
孙承宗听了,面带微笑。这个推论,和他考虑的基本差不多。按照皇帝的策略,应该是逼迫东虏西进,大明跟在后面进草原,如果和东虏在辽东决战,反而不美,当然,这个战略,执行起来,有相当的难度,必须很好的掌握一个度,不能把东虏逼得决战,也不能把东虏打得太厉害,也不能让东虏看到胜利的希望,必须不断的消磨东虏的实力,一个逐渐削弱的东虏才是安全的东虏,基于这个前提,孙承宗是不会逼迫东虏决战的,但也绝对不会让东虏安生,不会让东虏过好曰子,残酷的斥候战,不断的消磨东虏的实力,这是肯定的,必须不断的挤压东虏,让东虏在东面、南面看不到任何希望而不得不把目光对准西面。
“不错,说得不错,本阁也是这么想的,来人啊!传令给秦总指挥……,不,还是本阁亲自写信……”孙承宗心情极好,准备亲自写信。当然,除了给秦良玉写信之外,还得给京城送信,将这边的情况说清楚。
……海州卫城丢失的消息,也连夜送到了黄台吉的手里。
也已尽很深了,及其的安静。
范文程半夜被叫起来,过来商议事情。
或许是睡眠不好,或许是灯光昏暗,也或许是这个坏消息,总之,黄台吉的脸色非常的不好。
范文程只是瞟了一眼黄台吉,就把目光低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