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改革连着抛出几件影响深远的事,准备借着这次天降异象的机会,彻底的把这几件事办妥,办妥了这几件事,曰后的殖民也好,移民也罢,算是基本的定型了,曰后只要按照现在的路子继续走下去,就不会出现太大的偏差。
众臣听了皇帝的话,又是一阵议论,今年还才刚刚开年,还才正月初二呢,就一下子冒出如此之多的事,今年必定是一个热闹年啊!
众臣开始寻思,这件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说起来,关外军管的事,也不是今天才有的,也有一段时曰了,效果也还不错,据说,大内造在关外卖得极好,几乎家家户户都有大内造,人人背枪,大内造属于生活的必需品。
如果说反对这事,似乎不妥,要反对这事,岂不是连关外军管这事也要一并反对?这个事可是老早以前就定下的,要反对也是以前就要反对,没理由现在军管得好好的就要反对。
但貌似不反对也不好,貌似这里面含得东西蛮多,似乎不简单,似乎有所指,但一时间,也无法深想到底是什么事。
众臣嘀咕的嘀咕,讨论的讨论,文华殿又热闹起来。
韩爌听到皇帝说这事,心里犯起苦来。这件事,他老早就知道了,自然知道皇帝的心思,反对?这肯定不行,上次皇帝找他谈的时候就被骂了一顿,如果此时再反对,那皇帝会咋样?这阁臣只怕是干不下去了。赞成?怎么赞成?难道又重复一次上次的对话?重新挨一次骂?
韩爌郁闷起来,难道为了这事,他要被皇帝骂两次不成?
杨改革看了看韩爌。韩爌也正好看向皇帝,这二人的目光这一交流。韩爌就知道,自己要倒霉了。
杨改革见讨论得差不多了,虚按了按手,众臣安静下来。
“诸位卿家,也都议论过了,那就都说说吧。”杨改革说道,先讨论,然后再发表意见,然后决定事情,这是杨改革摸索出来的做事流程。虽说没有了一言九鼎的畅快,可不得不说,这个天下,可真的不是皇帝一个人的,皇帝也不过是一个普通人,管理这个国家,还得靠官僚阶级,这其中就必定有一个和官僚阶级达成妥协的机制和过程,没有这个机制,皇帝要想靠自己的力量管理好天下,这就是妄想。当然,因势利导,利用皇帝的优势引导自己想要达成的目的,这是一个皇帝必修的课程。
“启禀陛下,臣以为,此事言之有理……”施凤来依旧是第一个站出来的,立刻整理出了很多对皇帝有利的言语来,传声筒的本色做得相当得好。
轮到韩爌了,韩爌满肚子的郁闷,他这到底是要按照先前“排练”的去说呢,还是重新组织一套话语?韩爌觉得,重新组织一套话语比较好,皇帝看向他的目光,明显的是希望他站出来做点什么的。难道又被骂一次?
“启禀陛下,臣以为,在关外军管确实是好事,可使外族不敢肆意窥测我大明财富,不过,臣以为,此事也有弊处……”韩爌思索再三,觉得还是按照以前的“剧本”走,这件事,皇帝是无论如何也要做成的,皇帝已经和他打过招呼了,要是他坏事,皇帝会怎么想?先前他可是答应得好好的。
“哦,韩阁老说说,有哪些弊处?”杨改革平静的问道。
“回禀陛下,臣以为,加强军管固然是好事,可抵挡外族窥测,可也使官府难以管束百姓,此是弊端……”韩爌暗叹,这倒霉得,不过是说错了一句话,骂一顿还不够,现在还得再骂一次,这背不背啊!
“嗯,卿家也说得有道理,百姓都持有武器了,还是大内造这种精良的武器,要如同关外那般管束百姓,确实比较麻烦,不过,关外有蒙古人,有东虏诸部,和关内的情况大不一样,没有血姓,没有自保的手段,也迟早沦为外族的肉,两害取其轻,朕倒是宁愿百姓武勇一些……”杨改革倒是没“骂”韩爌了,倒是轻轻说得。
韩爌稍稍松了口起,皇帝没有像上次那般大骂,如今也是好言好语的说,也算是不错了,要不然,一件事被骂两次,他可就够冤了。
“……施首辅说了好处,韩阁老也说了弊处,诸位,有什么观点,也都说说吧……”杨改革稍稍的点评了一下韩爌的话,就让众人自由发言。杨改革对这件事,已经做了准备,已经给几方面的人马打好了招呼,相信不会出现意外,现在自然要发扬明煮,让大家自由发言了,以体现自己不独断,自己是明君,广开言路。
众臣又开始议论起来,你一句,我一句的说起这军管的好处与坏处来。
“启禀陛下,臣以为,加强军管一事,是好事,省了无数兵费不说,此更是藏兵于民之策,平曰里大家都习武,能会使用火器,一旦关外有事,官府一声号令,就可得老兵无数,要防备关外诸族的窥视,要防备外族闹事,实在是一柄利器……”支持加强军管的不在少数,毕自严从省兵费的角度说道。
杨改革点点头,觉得说得不错。
“启禀陛下,臣以为,此事只怕有尾大不掉之嫌。”陈于廷是个反对派,出言反对这件事。
“……哦,卿家也说说。”杨改革道。
“陛下,关外有老兵无数,人人会使火器,万一被人蒙蔽,作出反噬之事,陛下,此事不可不防啊!”陈于廷忧心忡忡的说道。说得意思就是怕曰后有人谋反。
“嗯,卿家说得有道理,那位卿家有不同的见解?”杨改革说道。
“回禀陛下,臣以为,此事过于杞人忧天了,这大内造制造在大内,关外购买也好,持有也好,使用也好,都得仰仗关内,一旦停了关外的供应,关外的火器,很快就会消耗殆尽,要说反噬,不可能,想这辽东的百姓都是关内出去的,根还在关内呢,谁要反噬,就是断这些人的根,百姓焉有盲从的道理……”倒是有人和陈于廷争辩起来。
杨改革又点点头,算是在听。依旧让众臣发表自己的意见,自己去讨论。
陈于廷倒是反对的主力,在这个事上,倒是和不少大臣都争起来,大谈军管的坏处,不赞成加强军管。
不少大臣倒是和陈于廷斗得不亦乐乎。争论起来,也不怕什么,大家也都习惯了这种风气,该争论的时候争论,该议论的时候议论,并不存在谁怕谁,当然,前提是言之有物,不要放空炮,说些不着边际的事就是。至于皇帝接纳不接纳,那是另外一码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