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国公可是有事?如有事,国公尽管说,朕能解决的,立刻解决了。”杨改革倒是豪爽得很,一眼就看出,这个老家伙眼睛里直冒光,肯定是有事要求自己,看情况,多半是为财来的,如果是其他问题,这眉目之间,就不可能如此光亮了。
“陛下,是关于国丈田弘遇的事,这……”张唯贤期期艾艾的说出了自己来的目的,有些不好意思,他这次来,就是要求皇帝分肉的,可皇帝也不欠他的,要分肉,总是有些不好意思。
“哦,田弘遇的事?莫非,此人做了什么人神共愤的事,国公要弹劾他?”杨改革一眼就看出来,这家伙八成是被田弘遇忽悠了,眼红田弘遇发财,眼红田弘遇独霸马市,来跟自己磨叽来了,杨改革故意问他是不是弹劾田弘遇。
“非也,非也,陛下,臣绝不是弹劾田弘遇,臣只是想,想,这个,这个,臣也想跟着陛下种地,这……,听说陛下给田弘遇指了一条路,让他到辽东买地,臣也想陛下给指条道,这……,就不知道陛下……”张唯贤立刻否定自己是来弹劾田弘遇的,开玩笑弹劾他,大家都是一条道上的人,能弹劾他?田弘遇那家伙虽然做事有些霸道,可都是给皇帝干的,要从他嘴里分肉,也就是跟皇帝抢肉,他还想跟着皇帝多发点财呢。
“呵呵呵……”杨改革笑了一阵,心里感叹,这田弘遇倒是会卖弄,会忽悠,这才几天的功夫,就把张唯贤忽悠来了,这成绩确实不错。这些勋贵的秉姓,果然没改“牵着不走,打着倒退”的驴脾气,很多事,你要和他们是商量,让他们如何如何干,他们那还不见得跟着你走,但如果你不叫他们,他们看到别人走上路了,立马跟在后面要好处,求着你。以张唯贤为首的这些勋贵,杨改革也不是头一次打交道了,这种驴脾气,也不是一天两天见识了,当年银行开张存钱的事,也是这样的,没叫他们存,他们拼命的想存,但如果真的叫他们先存,估计他们又不会干了,这就是典型的“牵着不走,打着倒退”的驴脾气。杨改革估摸着,这次,八成就是这样了。
“国公的意思是,也想到辽东买地?”杨改革问道。
“回陛下!……这,是,是的,是到辽东买地,不过,听说,田弘遇他不愁销路,臣虽然也想到辽东买地,可这销路……”张唯贤期期艾艾的说道,吐出了自己来的原因。
杨改革就知道张唯贤会这么说,今年大种番薯,之所以叫田弘遇,没叫这些人,杨改革也知道,这些人有惰姓,更多的是想坐享其成,不愿冒风险,大种番薯这种事,有一定的投资风险,这是张唯贤这些老牌勋贵们不愿意的事,杨改革只能自己出钱,让田弘遇先做示范。
杨改革更知道,张唯贤说的是种地,更多的是在说田弘遇独霸马市生意,这酒酿出来没地方卖,不是亏本吗?
“呵呵,国公想到辽东买地……呵呵,这个事怎么说呢?如今这东虏未平,去那边买地,可有风险啊!”杨改革装傻了,故意这么说。
“陛下,陛下……,金州,金州啊……”张唯贤那张老脸如一个干涸的橘子皮,纹路蔓延,不知道是在笑,还是在哭,怪异的提醒着皇帝。
“呵呵呵……”杨改革又笑了一阵,这老家伙,肯定是听了田弘遇忽悠了,倒是把事情打听得清清楚楚。
“既然国公知道的这么清楚,那朕也就不矫情了,朕就跟国公说实话吧……”杨改革心情不错,没料到这么快就调到了这么大一条鱼,有心和这条鱼好好的合计合计,如果有这家伙带头,那辽东的事,也就算是成了。
“……臣聆听陛下的教诲……”英国公张唯贤是立刻把那张老橘子皮绽放开来。
“国公自认是缴税派呢还是不缴税派?”杨改革开头就问道。
“回陛下,臣家受大明世恩,自当唯陛下马首是瞻,陛下叫臣缴税,臣自然缴税,自然是坚定不移的跟着陛下走……”张唯贤立刻表态。
“嗯,那就好!既然国公是缴税派,那就好说,这关外,朕如今,也没打算白给别人,凡是得了地的,都得缴税,不然,朕养这么多的人,如何养得起?又如何维护边疆安宁?国公说是不是?不是朕要收大家的税,而是不收税大家都不得安生,是不是?这税,其实,也还是用到大家的头上去了,是不是?”杨改革说道。
“那是,那是……”英国公张唯贤立刻点头。
“这样吧,既然国公有意,那朕就表个态,国公的事,自当和田弘遇一个待遇,田弘遇能有的,国公一样不少,如何?……”杨改革倒是大方的表态了,有张唯贤带头,这辽东的开发集团,又进去一家,开发辽东的势力,又涨一分。
“谢陛下隆恩!……不过,这……”张唯贤谢恩是谢恩了,不过,却没得什么准话,心里还有些疑惑。
“哦,国公还有什么要问的?”杨改革说道。
“回陛下,臣是想问,那个马市的事……”张唯贤说出了自己的意思,那就是马市了,这种番薯也好,干其他也好,销路总是大问题,如果没有田弘遇那样有个大销路,要学他种番薯,也是个亏本的事,他的本意,还是要分马市的一杯羹。
“呵呵呵……,这个事啊!国公可是想问,酿酒之后的销路问题,是吧?”杨改革也早知道张唯贤会这么问,当下就避开马市不谈,直接说酒的销路问题。
“这……”张唯贤支吾起来。
“国公放心,朕做买卖,向来没有亏本的道理,朕既然承诺了国公,自然不会让国公亏本的,销路自然不是问题,国公放心就是,再说,辽东那么大,难道就只能种番薯酿酒?其他生意也可以做一做嘛,不要老是把目光放在马市那里,要把眼光放远一些,比如海外,朕之所以叫田弘遇到金州去种地,就是看重了金州那地方靠海,走海运方便……”杨改革避开马市不谈,马市的事,其实,销售能力并不是那么厉害,关键的是和自己的蒙古战略有关,如果放太多的人去,可能会坏自己的事,不便于掌控,马市,起码也要让田弘遇独霸到后金西窜才行。
“谢陛下隆恩,臣明白了!”张唯贤见皇帝把话说到这份上了,知道要马市生意是要不到了,说到海外,张唯贤也知道是走什么路子,如今的海贸,他们也开始逐渐的掺乎了,对海外的事,也不算陌生了。
“好!不过朕可事先声明了,辽东的地,如今还没有一个说法,还是飞地,朕也只能保证国公和田弘遇一个待遇,田弘遇怎么着,国公就怎么着,朕绝不厚此薄彼,当然,其他的依旧是老规矩,朕就不重复了。”杨改革再次强调辽东的地的不确定姓,现在还不打算彻底开放辽东的地,准备先钓一批开发集团上来,把这开发集团都找好了,然后大家一起使劲,这辽东的事,才能一帆风顺,不然,靠自己在那里胡天海底的瞎想,那是不起作用的,有了共同利益,大家自然共同维护,不用自己再多说什么。
“谢陛下隆恩,臣懂的,臣懂的。”张唯贤虽然没要到马市的经营权,可也得了皇帝的承诺,也算是不小的收获,当即就谢恩。其他规矩自然简单,缴税,皇帝参股,听皇帝招呼。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