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现在别看他们风光,等过了一二十年,那些人就知道,陛下可不是什么为他们好……”立刻有人赞同。
不过,赞同的声音不是那么多,寥寥无几,更多的是闷着喝茶。
韩爌也在闷着喝茶,这种说辞,在韩爌看来,不值一提,人家皇帝如今在搞全民教育,不说真正的让全部人都读上书,可让大部分官宦人家读上书,那还真的能做到,如今每年拨的二百万两银子,要办到这一点,几乎没有任何难度,一二十年后,即便是那些武人不教儿子读书,他们的儿子就一定不读书?那皇帝这全民教育是办给谁的?这人说话还真不用脑子啊!还一二十年,如今这位圣上才当了几年的皇帝,就超过了大明朝几百年间的变化,你还能预见到一二十年后的情况?要是你们真的有这本事,如今也就不会输得那么惨了。
韩爌心里鄙夷了一番,心思又到了那个悖论里去了,到底是大家都读书好呢,还是只能少数人读书?按理说,圣人的理念,是越多的人读书越好,可明显的,读书的人多了,这官越不够分,这可是一个大悖论啊!将来肯定要出大问题的,或者说,将会引发大变革……,心里胡乱的想了一阵,见这些人还在议论这事,实在是听不下去了,在昏暗的灯光下,放下茶杯,清了清嗓子,道:“诸位,听老夫说几句。”
众人见韩阁老要说话,也立刻安静下来了。
“诸位,如今最关键的事,是兵部尚书一职,据说陛下也有意袁自如,可惜,如今东虏又在林丹汗那里占了大便宜,大有风云再起的架势,所以,辽东那边,袁自如暂且也就走不开,即便是陛下属意,怕也一时间不可能来上任了……”韩爌开口把话题提到了正事上。
众人听说是这事,又议论开了。
“阁老,我等当力陈陛下,袁自如当兵部尚书,最为适当……”
“对,阁老,袁自如做兵部尚书,再好不过了,也符合陛下的规矩,即有战功,也有战绩,也领过兵,更知兵,陛下自己给自己定下的规矩,想必也没话说……”
众人立刻围绕这个话题说起来。一致赞成力挺袁崇焕。
“……诸位稍安,根据老夫分析,陛下怕也是属意袁崇焕的,这个职位,怕都不用争,否则,陛下也不会让孙阁老暂代兵部了……”韩爌笑着说道,他是袁崇焕的座师,袁崇焕能当兵部尚书,那他的实力,自然又涨了不少,自然是高兴。
“……那阁老的意思是?”众人不解了,既然兵部尚书一职连皇帝也属意袁崇焕,他们更是要推袁崇焕,那取这职位有何难?还用得着争?
“……诸位,老夫要说的是,自如去任职兵部,那这辽东巡抚,又该何人?”韩爌解释道。
众人明白了,原来是要争辽东巡抚的职位,这个职位也是个关键职位,不说别的,就光光每年从辽东巡抚手里过的银钱,就值得争了。
众人恍然大悟,又开始就谁当辽东巡抚争起来。
韩爌见把众人的话题引到这上面,才稍微舒坦一些,又开始独自喝茶了,放这些家伙在这里讨论谁该去当辽东巡抚,谁该去建功立业。
韩爌听了一些人的言论,心里更加摇头,就凭你们,也想弄个功成名就?也不拿镜子照照自己,没皇帝的允许,没皇帝的支持,你们能当辽东巡抚?怕是做梦呢,皇帝在辽东投入了那么多心血和精力,岂是让你们去糟蹋的?皇帝怕也有了属意的人了,不然,也不会让出兵部尚书这个职位。
曹于汴今曰,话始终是不多,也不知道是太老了,还是被今曰的场面惊着,端着茶杯的手,时不时的就抖动一下。
听到这群人高谈阔论怎么怎么对付皇帝,曹于汴就一阵烦躁,要是皇帝那么好对付,也就不会有今曰之败了,要是那些安置的官军那么好对付,皇帝会花这么大的力气搞这事?想动用如此之多的资源办这事,也就仅次于上次办盐商,办盐商那次皇帝得了多少利?如果比照办盐商来算,皇帝这次的收获,至少不会比办盐商少多少,可惜,到如今,他还看不出皇帝的意图在那里?仅仅就是一个安置退役的官军?这虽然会给皇帝带来很多好处,可曹于汴觉得,明显的,皇帝的付出和收获不太成比例,如今大琉球,辽东大把的地,随笔画几块,凭他再多功臣,官军也都安置了,可为什么还要往关内跑?
又听到韩爌说要争辽东巡抚的职位,曹于汴心思更加的乱,谁适合去当辽东巡抚?谁可能去?皇帝又属意谁去?还没看透皇帝上件事的布局,这件事又要谋划了,曹于汴觉得,心情真的很烦躁。
烦躁之处,曹于汴更是暗骂眼前的这些东西不成器,皇帝随便挑一个人就能挑大梁,可他们这帮人呢?白送给皇帝皇燕京不要。
见韩爌在安静的喝茶,心里又骂韩爌老狐狸,做事向来留一手,这次,倒是让他占了大便宜,本来还以为后手会忽然发力捡便宜的,那里知道,还是韩爌看得更准,皇帝根本就没正眼看过他的后手,毫不留情的就拒绝了,甚至还立了条规矩……,如今袁崇焕当兵部尚书,怕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