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坦命人把信送到渑池县,整世王那里,整世王看过信后,心中难免大喜,朝廷可真是大方,一下子就赏给自己一个总兵的头衔。要知道,闯塌天刘国能早就受招安,和流寇打了不少仗,混到现在,还就是个副将。眼下,岳大人来了,封官毫不含糊,直接就给总兵,要是再建功勋,那封赏还不是大大的。
只是,信上说自己要亲自前往岳大人的行营走一趟,去结印受官,这会不会有什么危险呢?思量一番,他召集麾下众将商量起来,手下的人都想投身朝廷,要是整世王当了总兵,自己也能跟着风光,当了副将、参将什么的不是。于是,大家伙纷纷表示,可以一去,毕竟有王坦的例子摆在前面,而且岳大人名声在外,万不会暗下毒手。最要紧的还有一点,那就是主公您亲自前去,其他营的头领都会在那看着,岳肃要是敢杀了主公,以后谁还敢归顺朝廷。
整世王听大伙说的在理,以为不错,便决定亲自走一趟。
第二天一早,他亲自前往王坦的大营,并把余数七千两银子交给王坦。王坦心中更喜,命人送整世王到黄河岸边,坐船前往济源,岳肃的大营。
黄河之上,随处有朝廷的战船往来穿梭,而且都是大战船,甚是气派。整世王心中暗想,朝廷有些战船横在河上,除非插上翅膀,否则根本渡不过去。
很快,有一艘小船靠岸,接整世王上了大船,前往黄河对岸。站在这大战船之上,整世王不仅更是胆寒,随后他更加认定,归顺朝廷那是绝对英明的决定,以自己这些乌合之众的实力,如何可能斗得过朝廷。
终于来到黄河北岸,早有兵马前来接应,领着整世王来到岳肃大营。营外先行通传,不一刻功夫,就听营内锣鼓喧天,不知是出了何事。整世王心中狐疑,可片刻之后,他就明白过来,疑心尽逝。
原来是大营之内响起一个声音,“当朝太保、太子太师,皇上钦封节制七省兵马,讨逆大元帅岳大人亲自出辕门相迎!”
跟着,整世王就见一行向营外走出,当中走在最前面之人,那是威风凛凛,身边前呼后拥,不用猜,整世王也能想到,来人便是岳肃岳大人。
看到岳肃亲自出营相迎,整世王的一切顾虑全都打消,他明白,若是岳肃想要杀他,又怎么可能亲自出辕门迎接。更为要紧的是,整世王心中又产生了无比的自豪感。
岳大人是什么人物,官至极品,位高权重,还是当世青天。他能亲自出来,迎接自己这个草寇,可见对自己是何等重视,又是何等的礼贤下士。
“整世王大驾前来,岳某有失远迎,还望恕罪。”岳肃一脸微笑地走出辕门,用极为客气的语气说道。
整世王也不是草包,岳大人这般说话,他哪里敢坦然受之,连忙跪倒在地,说道:“草民王国宁叩见岳大人,整世王之名,不过是他人送给小人的一个绰号,在大人面前,如何敢称呼。大人唤小人名字就是。”
“王将军客气了,快快起来。”岳肃上前两步,将整世王王国宁给扶了起来,欢喜地说道:“得知王将军弃暗投明,本帅甚是高兴,我说这两天为什么一直有喜鹊在本帅的大帐外叫唤么,原来是向本帅报喜。”
说着,岳肃拉起王国宁的左手,又道:“此地不是讲话之所,王将军快快随我里面请。”
王国宁实在有些受宠若惊,自己前来,岳大人不仅亲自出来迎接,而且还拉着自己的手,跟他联袂而行,如此厚待,怕是这天下间没有几个人能够得到吧。
这个时候,王国宁的精气神变得十足,甚至都忘记自己流寇的身份,真把自己当成朝廷将军。仿佛觉得自己现在已经升华。
进到中军大帐,岳肃请王国宁在上手坐下,朝廷的将官虽然也有不满,不过岳大人事先有过交待,所以众将也不能再说什么。
岳肃居中而坐,众将领两厢坐下,随后,岳肃看向王国宁,说道:“王将军今曰前来投奔,实在是朝廷的福气,本帅的福气,早在京城,就得闻王将军的威名,今曰一见,更知什么叫做闻名不如见面。上次王坦禀告本帅,说王将军有意受朝廷招安,本帅就高兴的不得了,立马回书,授王将军总兵之职。总兵官可是我大明朝一品武将,希望王将军不要嫌弃。”
“哪里哪里,小人现在是受宠若惊,做梦都没想到,能得到朝廷如此器重,大人如此看重。”王国宁一脸堆笑地说道。
“王将军,你现在可是朝廷的总兵,以后莫要再自称小人了,如此一来,本帅哪里能够承受的了。对了……王将军现在还有冠带戎服,这怎么行,来人啊,快取一套总兵的戎服来!”岳肃说道。
这是岳肃计划之内的事情,所以在出京的时候,带了不少武将戎服,不管是总兵的,还是副将的,都有许多。目的就是招揽流寇。
话音落定,很快就有士兵用托盘呈上一套总兵戎服,跟着,岳肃微笑地说道:“王将军,这套一品武将戎服,现在就是你的了。此刻就换上试一试,不知王将军意下如何?”
王国宁作为一方流寇首领,衣服当然不会破,也是穿着锦衣华服。但是,眼下身上说的这套衣服,和朝廷一品武将的戎服一比,简直就是一个在天、一个在地,根本没有可比姓。
一品武将的戎服,王国宁做梦都没想到,现在就放在自己面前,他岂能不激动。当即站了起来,冲着岳肃躬身说道:“大帅实在客气了,末将现在就去穿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