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你先说说他二人是怎样自杀,把尸体给本督抬来,死者的家属,也一并带到。验尸记录马上给本督取来!”岳肃说道。
“他们两个都是上吊自杀。尸体现在家中,已经准备下葬了,下官这就派人去将他们的尸体抬来。那个……快去叫仵作,把验尸记录给岳大人呈来。”
湖州府连声下令,不大工夫,先有仵作到来,将验尸记录呈给岳肃。验尸记录写的很是明白,两个死者系自杀身亡,除脖颈上有一到勒痕之外,身上再无伤势。
岳肃看过之后,只把验尸报告放到一边,专等死者的尸体和家属到来。过了一会,从哭声从外面传来,料想是死者的家属。果然,片刻之后,从差役抬着棺材进门,棺材旁边,还跟着一个中年妇人,一个老妪和一个孩子。三个人都是放声痛哭,一点没有做作。
来到大堂中央,棺材放下,差役们冲着岳肃躬身施礼,“回禀总督大人,褚波的尸体已经抬到。这三个人,是褚波的家属,一个是褚波的老娘,一个是他妻子,另一个是他的儿子。”说完,有名差役看向褚波的老娘,说道:“上面坐着的乃是总督岳大人,还不快快磕头。”
老太太和那中年妇人一听说是岳大人,连忙拉着孩子跪下磕头。“民妇叩见岳大人……”
岳肃微微点头,说道:“起来回话。”
“多谢岳大人……”
待三人起身之后,岳肃说道:“本督因为一桩案子,想要找褚波问话,不想他竟然死了。本督现在想问尔等,那褚波是怎么死的?”
“我丈夫是上吊而死……”中年妇人哭着说道。
“上吊死的,无缘无故他为什么要上吊而死呀?临死之前,可和你们说过什么?”岳肃问道。
“什么……什么也没说……民妇也不知道夫君为何会想不开……”中年妇人哭着说道。
“呵呵……”岳肃轻笑一声,说道:“丈夫不明不白的自杀,你这做妻子的竟然什么也不知道,本督真是怀疑,是不是你与他人通歼,合谋害死的褚波。”
“大人……冤枉呀大人……民妇绝没有与人合谋害死丈夫……还望青天大老爷明鉴……”中年妇人听了岳肃的话,吓了一跳,连忙焦急地叫道。
那老妪也急了,跟着哭嚷地说叫道:“大人明鉴啊……我这媳妇贤良淑德……绝不会做出这等事情……我们确实不知道我儿为何要自杀呀……”
“会不会做出这等事,不是你们说的算的。本督当年在阳朔当县令的时候,就访出一件陈年旧案,是妻子与外人通歼,谋死丈夫。而那婆婆,还被蒙在鼓里,一直为媳妇说话,直到案子真相大白,方才悔悟。你这婆子,本督在未问你之前,此处没有你说话的资格,你老实站着就是。”
说到此,岳肃紧盯着中年妇人,再次问道:“你丈夫是哪天死的,何时自杀,在家中哪个房间,死后多久被发现的,还不如实说来。”
“我丈夫是前天死的,乃是在夜里于堂屋内自杀,小妇人夜里起身解手,见丈夫不在床上,便出去寻找,在堂屋看到丈夫已经死了。”妇人哭哭啼啼地说道。
“你丈夫上有老母,下有妻儿,临自杀之前,竟然什么也没有交待。你做妻子的,难道就一点也不怀疑吗?”岳肃平淡地问得。
“这……”中年妇人的脸上难看起来,可以说,她是被岳肃的这句话彻底给问住了。
“你身为死者的妻子,丈夫无辜自杀,你还能够如此淡定,不追其原因,实在令人匪夷所思。哪怕你无力追起原因,心中难免也要起疑才是,一上堂来,你和你婆婆似乎都觉得你丈夫死的应该,不管本督如何寻问,你们甚至都没有为他叫屈,也没有丝毫质疑你丈夫的死,求本督代为查明真相。这就奇怪了,本督虽不敢自诩青天,但天下百姓却送了本督青天的名声,但凡见到本督,一旦有冤,势必大声疾呼,岂能如你等这般。兀那妇人,本督一个外人,都觉得你丈夫之死,有些蹊跷,你身为他的妻子,反倒没有这般想法,你说本督是不是怀疑你还外人谋死了丈夫呢?倘若不是你谋死他的,那答案只有一个,那便是你在你丈夫自杀之前,就知道他要自杀。不要怪本督没给你机会,你现在若是如实说出隐情,本督可法外施恩,饶尔等一条姓命,否则的话,就莫怪本督对尔等不客气了。本督堂上的刑具,一向不是吃素的,莫说你一个妇人,哪怕是江洋大盗,铁打的汉子,到了本督堂上,也要乖乖招认!”
说到此时,岳肃拿起惊堂木,重重一摔“啪!”跟着大声喝道:“此刻不招,你更待何时?”
见到岳肃气势逼人,中年妇人吓得打了个哆嗦,不自觉地跪倒在地。想她不过是一个普通的民间女子,哪里见过这个阵仗,胆子已然吓破,跪在地上不住颤抖,战战兢兢地说道:“大人莫要动怒……小妇人、小妇人……愿、愿招……只是……只是在招认之后……还望大人能够保全……我一家子的姓命……”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