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夜的折腾,兄弟们饿得肚子直叫唤,伸手一摸才发现带的干粮叫雨水早泡稀烂了。
薛义鹏叹息了声:“赶紧睡吧,睡着了就不饿了,天明再派人去镇里买,。”
睡了没多大会,天就亮了,薛义鹏被透进来的强光刺醒了,其他人裹着湿辘辘的军装还都在呼呼大睡。
薛义鹏轻轻地走了出去,他要到镇上给兄弟们买点吃的。
虽是战时,街面上还是早早地已有人走动,买了一些吃的,正欲离开,一转身,目光像是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定眼再瞧,有两个人打街东头走了过来,鬼鬼祟祟的,形迹十分可疑,两个人身影一闪,又拐进了另一个巷子,直觉告诉薛义鹏,这两个人一定有问题,于是就抱着油饼快步跟了上去。
薛义鹏远远地看见两个人在前边一个拐角处停住了,抬头再看,薛义鹏不由得大吃一惊,那两个人站的地方正是他们昨天晚上藏水雷的仓库。
两个人嘀嘀咕咕了一阵,突然发现了走上来的薛义鹏,于是急忙转身,就想跑步离开,可刚一转身,发现坏菜了,对面又来了一队人,都穿着军装,手里还拎着家伙,正是关肃于周绅他们。
薛义鹏离开不久,兄弟们就醒了,可等了一会,仍不见薛义鹏回来,吴天亮说别等了,再等就饿死个球了,咱们上街找班长去吧。于是就有了眼前这一幕。
薛义鹏发现这两个人要跑。大喊了一声:“站住。”
关肃他们二话没说,呼拉一下就把路给堵了,两个人被围在当中。
薛义鹏跑了上去,问,“你们干什么的?”
两个人低着头。一言不发。
“妈的,说话啊。问你话呢,”于周绅推了一把其中一个年龄大的男人。
那男的竟拿眼恨恨地剜了他一下,。
于周绅大恼:“**,孙子你不服气咋的?你再看。再看。我***毙了你个***。”
话音未落,只见另一个俄国人的左脚稍微在地上一撮,脚尖处突然就弹出了一把锋利的匕首,寒光一闪,照着杨文博的前胸就踢了过来。
薛义鹏眼明手快,喊了一声小心,与此同时,已踢出左腿,咣哧一脚正踢在那俄国人小腿的迎面骨上。匕首被挡住了,而锋利的匕首尖离杨文博的胸口仅有半寸的距离,惊得杨文博出了一身的冷汗,两个俄国人趁着众人稍一愣神的间隙,调头就跑。
于周绅举枪就要打,被薛义鹏一把按了:“捉活的,有用。”
就这样,一班的兄弟风一般就追了上去,俄国人跑起来的样子极其滑稽,眨眼工夫就被薛义鹏他们撵上了。一通拳打脚踢,两个俄国人几乎瘫在了地上,被一班的兄弟托死猪似的拉了回去......
入夜,两只小船悄无声息地被拖下了水,江面上静得出奇,但天空中却意外地露出了多日来难得一见的月亮,月光穿过薄薄的水雾把天和江面映得轻纱般朦胧一片。
两只小船在离开江岸几分钟后,便一左一中分开了,向左的那只小船载着的是一排,由薛义鹏带领,向右的那只小船由二排长曹永年带领,而三排由梁文道亲自带领着作掩护队埋伏在江岸边一片竹林里,以便随时接应布雷队,按照战斗布署,一排二排要分别将水雷推向俄国人舰艇的船头和船尾,然后同时引爆。
虽然路线是早就侦察好的,但薛义鹏还是趴在船头上,眼睛一眨不敢眨,生怕一着不慎在江面上迷失了方向!
摇浆的是于周绅,这个活儿是他的拿手戏,当兵前,他在老家就跟叔叔跑船,再大的风浪,都能把船撑得稳稳妥妥。于周绅把桨荡得很轻,几乎听不到拍水的声响,但小船却被撑得飞快,看着两只船慢慢地消失在夜色里,趴在竹林里的梁文道在心里直祷告,感谢神,千万别出意外,。
薛义鹏看了看表,九点四十五分,离这次偷袭战打响的时间还有十五分钟,于是低声催促道:“于周绅,把船摇得再快点。”
这时候,天空上忽然出现了大量中国人的飞机,那是前来轰炸的中国战机。俄国人的防空炮火顿时疯狂的叫嚣起来。
接着,中**队的大炮也发出了怒吼!
“快,快,”薛义鹏飞身从船头跳进了江里。
所有人已经各就各位。水雷很快从船上被拖进了水里,兄弟们分成两队,趁着俄国人忙于应付来飞机而无暇顾及水下之际,一排的兄弟们拽着水雷已经拼命地朝着俄国人的舰艇游去。游着游着,嗵的一声闷响,队伍的左侧突然落下一发炮弹,炸起冲天的水柱,把一排的兄弟震得一下都懵了。
缓过神的关肃抹了一把脸:“妈拉把子这打得哪门子炮嘛,自己的炮炸自己的人。”
嗵,又一连串炮弹落下,不过很明显,弹着点已经有了修正,炮火已朝着纵深延伸,这也正好为一排的前进起到了掩护作用。
一排向着舰艇挺进的同时,二排也到达了预定水域,比起一排,稍微慢了半拍,原因是摇船的那个水手被俄国人的流弹搂着了,马上就有人接过桨,接着摇,结果速度就慢了下来。
俄国人的舰艇真的近在咫尺了,薛义鹏刚低喊了一声:“兄弟们咬咬牙,最后冲一下。”
话音刚落,就听舰艇的那边传来一声震天轰响,那声音太大了,震得人的耳朵直嗡嗡,整个江面都被炸得几乎要沸腾了,听到这声炸响,薛义鹏心里格登一下,心说坏了。
的确坏了,那是二排的水雷意外爆炸了,原因是操作过急,意外地确动了引信,。
顾不上那么多了,兄弟们咬着牙,憋住一口气,终于贴近了舰艇的船体,迅速地将水雷固定好,仅仅几十秒的时间,一切弄妥,于是冲着众人一挥手:“撤。”
大家纷纷将脑袋往水面下一缩,再露头,已离开舰艇很远。
甲板上的俄国人发现了异常,朝着江面疯狂地射击。
已经游到危险线之外,牵引击发装置的绳索应该被拉动了,薛义鹏冲着齐威喊道:“于周绅,快,拉啊!”
哒哒哒,舰艇上俄国人的机枪又响了,于周绅刚要拉动绳索,一颗流弹击中了他的右臂,一受疼,无论如何那根绳索是拉不动了,急得他冲薛义鹏大喊,“班长,我叫俄国人的子弹搂着了。”
关键时刻又出岔子,薛义鹏的心都碎了,一个猛子扎了过去,一把搂住于周绅的同时,另一只手就抓了绳索,咬着牙,使劲往里怀里一拽,嗵的一声,水雷爆炸了,在冲天的水柱和火光里,舰艇像喝多了似的,左摇右摆好一阵,后尾开始缓缓下沉。
就在薛义鹏他们心里暗叫解气的当口,抬头一看,夜空中,一架投弹完毕的飞机在刚飞出不远之后,又突然折了回来,到了舰艇上方,机头一压,一个俯冲,照着俄国人的舰艇就是一通低空扫射!
壮哉!空军兄弟。
俄国人的一个小汽艇突然从后边追了上来,架在船头的机枪朝着水里的薛义鹏众人猛烈地开火。
队伍立时大乱。
薛义鹏大喊,“都别慌,队形不要乱,千万别挤一堆,赶快朝岸上游,不要怕,有连长他们在掩护咱们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