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丛终于停止了晃动,卡波娃的身影出现在尤可凡面前。
尤可凡忽地站起身,用枪抵住卡波娃:“不许动。”
卡波娃在一惊之下,麻利地顺过手中步枪。两人对峙着,没人敢开第一枪。在此情况下,只要有一人开枪,对方也会不由自主地扣动板击,在样近的距离上没人能躲过对方的子弹。
卡波娃从声音中听出是尤可凡,仔细一看没错,此人正是尤可凡。
一时间,卡波娃的紧张心情放松了。她认为,尤可凡能放走她第一次,自然会放走她第二次。于是卡波娃放下了枪,用温柔的语音再次进行哄骗:“你不是说放我走嘛,怎么又在这拦我。”边说边往尤可凡身边靠近。
尤可凡后退一步,继续用枪对着卡波娃:“这回你不能走了,跟我回去。”
“为什么?”
“因为你违背承诺,杀了我的战士。”
卡波娃沉默了一会,接着道:“我不杀他,我能走的掉吗!”
“你能。你有的是办法,这骗不了我。你杀了我的人,说明你心存仇恨。像你这样的人,我是不会放你走的。”
卡波娃见尤可凡态度坚决,转而说,“算我杀她不对,但他在你我之间谁远谁近,你分的清楚。”
“你错了。我的战士就是我的兄弟。你说谁近?”
卡波娃见无计可施,语音中开始出现悲切,“我杀了你们的人,我跟你回去肯定没有好下场。我死了不要紧,可我还有生病的母亲。”
“你不一定会死”尤可凡不再硬气地向卡波娃解释说。
卡波娃沉默了一会,说“好,我跟你回去。”
“把枪放下。”尤可凡警惕地命令卡波娃。
卡波娃把枪往地上一插,伸出双手递向尤可凡,“要不要捆上?”
“不用。”
尤可凡身上没带着绳子,他拿什么捆!因此,只好用枪押着卡波娃往回走。
刚走几步,尤可凡听见身后响起草动声,而且声音越来越大。尤可凡心想不好,十有**是俄国红军。
走在前边的卡波娃笑了,当她听见草丛响,第一个意识就判断出是自己人来了。
“快走。”尤可凡轻声命令道。
不管尤可凡怎样督促,卡波娃就是磨蹭着不快前行。尤可凡有些急了,走过来推了她一把。
突然,卡波娃猛地回转身,朝着尤可凡没有防备的脑袋狠狠一击!
尤可凡受到突然打击后,踉跄着跌倒在草丛里。
卡波娃开始没命地向山顶跑。
尤可凡毕竟不同于一般战士,在受到突然袭击之下,很快作出反应。只见他站起身,朝着逃跑的卡波娃连续开枪射击。
枪声响后,正在向前奔跑的卡波娃停住了,缓慢地,半转着身体栽倒在地上。她终于没有转过身来看尤可凡最后一眼。这一眼也许是责怪尤可凡不讲恋情,也许是责怪尤可凡不该朝她开枪,也许是称赞尤可凡是个真正的军人。但不管怎么样,她终于结束了自己的历程,再也没有机会握着枪,凶猛地向中**人射击了。
尤可凡见卡波娃倒地,便停止射击,提着枪向卡波娃倒地方向跑。
突然,那片晃动的草丛传出枪声,十几发子弹向尤可凡飞过来。尤可凡身体连中两弹,跟着也倒在地上。
正在此时,史庆阳带人赶到了,与对面草丛中的红军进行对射。几名红军终因寡不敌中,不得不趁着黑夜掩护撤走了。
尤可凡虽然中弹,但他并没有死。一发子弹打中左肩,另一发子弹从心脏边缘上擦过,只差两厘米就要了他的命。战后,他被做为重伤号送回国内。
尤可凡虽然回国了,但俘虏事件并没有结束。俘虏杀死哨兵逃跑行为引起了上面高度重视。对于在严密看管情况下,这个女俘是如何逃跑的,从上到下都产生了疑问。没过多久,战略情报局战地特别行动队组成了俘虏事件专案组进行专门调查。
尤可凡在医院期间也接受了询问。但尤可凡始终没敢说实话。如果说了实话,不仅他的军人生命完结,而且他的一生都将会以一名罪犯的身份渡过。尤可凡非常清楚这一点,所以,就是枪顶在他脑袋上,他也不会说出真话。
反正俘虏已经被自己打死,从各方面讲,自己也算有了将功补过行为。
这起案件终因没有确凿证据,不得不被束之高阁。
但尤可凡的疑点始终没有排除,被存放到档案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