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所有的士兵都开枪了。
在日本人那里,中国士兵们看到那些人正从各个方向奔跑着,而且跑得越来越快。他们有些人跌倒了并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太阳仍然在天空照耀着。看起来情况不严重。
从日本人那里打来的子弹在空气中咝咝地掠过中国士兵们的阵地。双方交火的声音震耳欲聋,而陈永城现在还没有开火。
在陈永城右边突然有人喊叫了起来。那些敌人现在正在向树丛中退去。这时中国的坦克向他们冲了过去,边冲还边开着炮。
有三四颗日本人的子弹打到了陈永城前面的地上,陈永城开始和其他人一样盲目地向前面开火。
又有七八辆坦克开到了中国士兵们这里并向敌人开火。交火延续了大约20分钟,然后一切就结束了,陈永城大概打了12个弹夹的子弹。又过了一会儿,中国的坦克和装甲车回来了,其中3辆坦克前面走着一大群俘虏,每组俘虏大概有15人。
那些俘虏看起来都非常沮丧。有3个中国士兵从一辆装甲车里被人搀了下来,有一个人看来已经昏迷了,有两个人的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
在一辆坦克后部上躺着3个日本人和两个中国士兵,除了有一个人还在呻吟着,其他人都一动不动。
不远处有一个中国士兵正靠在路边,脸上都是鲜血,他向自己的同伴们挥手要中他们过去。
一个站在指挥坦克上的军官向士兵们哈道:“现在道路畅通了,你们可以继续赶路了。”
把伤员扶上了医护车后,陈永城回到了自己的卡车里。林森从陈永城旁边走过,他边走边困惑地摇着头。他问陈永城道:“你看到了吗?”
陈永城回答道:“是的,有没有人死了?”
林森叹息了声说道:“当然有。”
车队再次上路了,死亡的念头现在开始搅扰陈永城,突然他感到害怕起来。外面的阳光现在看起来也变得有几分灰白,气温又开始降了下来。
那些穿着棕色长外套的尸体现在正躺在路边。
在中国的卡车经过时,其中躺着的一个人向中国士兵挥着手。陈永城碰了碰司机:“嗨,那里有一个受伤的日本人向我们挥手。”
司机冷冷地回答道:“可怜的家伙,但愿他们自己的人能够来照顾他。战争就是这样,明天也许就轮到我们像这个样子了。”
陈永城接口道:“是的,但我们有医生啊。他可以为那个人做些什么。”
司机回答道:“你可以去找医生谈。我们已经有两卡车的伤员了,我们的医生现在已经忙得四脚朝天。你不要因为看到这些而难受,你以后会看到许多这样的场面的。”
陈永城苦笑了下:“我已经看到过很多了。”
司机多少有些怀疑陈永城的回答,但他还是说道:“我也看到过许多。特别是当我看到自己的膝盖的时候。在俄国的战役中我的膝盖被炮弹整个地炸飞了,我当时以为他们会送我城回家。但他们把我和其他的老人、小孩、病号一起送到了运输团工作。真的不开玩笑,像我这种伤口常常会疼得厉害,特别是你必须要等好几个小时才可以打到吗啡!”
他接着谈到了他在俄国战役中的经历。
天色暗了下来。中国士兵们长长的车队停在了一个小村子里。
护送中国士兵们的装甲分队也在那里。上校下令车队停了下来以便使伤员能够得到治疗。
坑洼不平的道路让医生无法对伤员动手术。现在有两个日本俘虏已经失血过多死了,其他伤员也等了几个小时还没有得到治疗。
中国的卡车正好停在一个农户的谷仓旁。正当陈永城要开门下去打饭时,司机一把抓住了他:
“别慌,除非你想今天晚上站岗。这里的军士长是不会打记录的,就像是他们在军营的时候。他只是把站夜岗的任务交给他第一眼看到的人。”
司机说的是真的。不一会儿,陈永城就听到了总是饥肠辘辘的一个兄弟的怨言:“妈的,他们又让我去站岗了,天知道今晚会发生什么。”
又是一个晴朗的夜晚。陈永城感谢自己的司机把自己从这个夜晚里救了出来。
但是后来所发生的事几乎让陈永城后悔自己今晚的运气。当士兵们向炊事车走去,心中有些焦虑,担心自己不能够及时的吃上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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