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心提起灌满水的铁桶,低头向前走着。刚走出几步,就觉得对岸有双眼睛紧紧地盯视着他。安心不由自主地转头向对岸望去。这才看见,在对岸山坡下,站着两名持枪的日本军人。安心意识到了危险,突然加快脚步向前跑。
两名日本军人不知安心从何而来,但从安心的服装上知道他是中**人。
由于坦克被缓坡挡住,所以没有被发现。他们认为安心是孤身一人,于是便产生了嬉戏后的射杀想法。
“嗖、嗖”有许多子弹在安心身前身后落地。安心被子弹追赶的不停地向前奔跑。
这时,孔晴方和陈国一前一后跑了过来,远远看见安心被子弹追逐。
“快趴下。”孔晴方边跑,边大声提醒安心。
安心今年刚满十八岁,当兵一年半,在这辆坦克中他是唯一的最新坦克手。虽然有了一段军人经历,但毕竟没有实战经验,更何况是面对久经战阵的敌人。现在,他面对眼前飞过来的子弹无所适从,只想着一直向前跑,根本想不起还有其他的自我保护措施。
这时,对岸的敌人也发现了跑过来的孔晴方和陈国。他们唯恐丢掉安心这个到手的干货,因此,决定改变方法,先干掉安心,再解决跑过来的两人,这才真正地把子弹移到安心身上。
“噗、噗”两声,两发子弹把安心击倒。
“安心。”陈国看见安心倒地,疯了般地冲了过去。
对面的人见安心被打倒,于是又把子弹连续射向陈国。
这时的孔晴方什么也不想了,他只知道,如果自己再不开枪,陈国也有被打中的危险。
跑着的孔晴方突然停住,立在原地,挺直了身体,举枪便朝对面的两个敌人射击。那两个敌人意识到了孔晴方才是他们真正的危险,便把子弹再次向孔晴方这边射了过来。
孔晴方吸引住敌人火力后,陈国跑到安心跟前,背起他向坦克方向狂跑。
坦克上的中**人们发现对岸有敌人,一边开动坦克向孔晴方靠拢,一边向对面河岸上开炮。
“轰、轰!”两发炮弹过去后,也不知是否打中敌人,反正河对岸山坡上的枪声立即停止了。
陈国把安心放在地上,只见安心后背上的鲜血已流出来一大片。
“安心,安心!”陈国用力地呼喊他名字,唯恐他睡过去。
这时,已有人从坦克上拿来急救包。陈国急忙给安心解衣,准备给他包扎。当他打开安心上衣时,发现有一颗子弹从安心后背穿过前胸,前胸也有大量血液涌了出来。
陈国一边包扎,一边喊叫:
“安心,安心,千万坚持住。”
刚刚裹上去的绷带瞬间就被鲜血渗透了,裹上一层,透了一层。随着鲜血的大量流失,安心身体渐渐凉了下来。
陈国抱住安心尸体,嚎叫着:“安心你不能死,安心你不能死。咱们出来才一天,你怎么就不坚持了呢!难道你不想勋章了吗!你不想回家看你妈了吗!”
只有亲身经历过战场的人,才知道什么叫生死弟兄。特别是看见身边战友倒下时的那种伤痛,那种情感,那种死别,那才真称得上是睚呲俱裂。
孔晴方跳进坦克,不容分说地上前去抢驾驶员的操纵杆:“冲上去,给安心报仇。”
“不行,你不会开。”驾驶员唯恐孔晴方弄坏坦克。
“我会。”孔晴方固执地说。
“会也不形,咱们地形不熟,不能莽撞。”
“什么莽撞不莽撞,什么狗屁地形不地形。有坦克还怕什么?”孔晴方蛮横地说,“你不开,就我来。”说着下手去夺。
陈国觉得孔晴方实在有些不成样子了,便大声命令孔晴方道:“你给我下来。”
“安心让人打死了,你们为什么不去报仇。”孔晴方脸红脖子粗地朝陈国怒吼。
陈国没有理会孔晴方的出言不逊,转向另一名坦克手,“去,把地图拿来。”
陈国铺开地图,默不作声地察看坦克现在所处位置。从地图上看,目前他们所处的位置已远离大部队。
如果按原路返回,不但追不上前进的大部队,还有可能被转过来的敌人吃掉。从图上看,在目前位置的前方有一条谷口,穿过去便是块较大平坦的山地。在山地中央,有处较大村落。从村落中有一条伸向北方的路,正好是部队出发前设计好的行军路线。
“过河。”陈国下了决心,发狠似地向驾驶员下达了冲向河对岸的命令。
坦克选择了较浅的河滩,隆隆地驶过了河,上了对岸。奔向河对岸原来敌人射击的地方。
这里已变得静悄悄,没有一点生息。
地上躺着两具尸体,那是日本人的。
坦克在尸体旁停下。孔晴方和陈国从坦克上跳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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