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人的支援炮火终于彻底停了下来……
“杀!”老班的表现永远是那么出sè,面对一名刚刚跨过工事的敌人,他一个箭步冲了过来,随手甩三棱枪刺,师的一下向对方刺去。
进位刺敌走实步,老班的身法流利得简直如同由心而发的一般,在凛然的杀字喊出口的同时,三棱枪刺已经顺着敌人的肋间刺了进去,强大的冲击力立刻将站在对面的敌人带了好大一个趔趄。
“噗!”轻微得如同气球泄气一般的响声过后,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如同被打开盖子的臭豆腐一般,瞬间弥漫在整个阵地上。
“咝咝”微弱的响声中,敌人一脸恐惧地发现,身体上赫然多出一处喷涌着鲜血的伤口,生命显然还留恋着没有离开“杀!”又是一声震人心魄的喊声,沉重的枪托重重磕飞了另外一个敌人手中的武器,然后一个漂亮的垫步,三棱枪刺飘洒着血珠再次刺入敌人的xiong膛。
看着敌人再次委顿地倒了下去,身边几名一脸愕然的新兵才忽然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纷纷手刨脚蹬着与敌人滚在一起。
“都化妈的起来!”燕威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忽然如此勇敢,他拨拉开一名战友后,随即抡起工兵楸狠狠地向敌人的后脑砍去!
“吁!轰!”天空中一声凄厉的哨声骤然划过天际,伴随着一阵剧烈的爆炸在阵地前方不远响起,后方那哑巴了很长时间的炮火终于再次响起。
炮火,整整半个小时的炮火,一直压抑着的炮兵终于找到了发泄的机会,不需要伪装,不需要移动,只要猛烈地尽快开炮,yin沉的天空中,因与空气摩擦而闪着明亮光芒的炮弹仿佛天空中的流星雨一般每当有一枚流星落在地上,都会有一场巨大的爆炸产生。
敌人步兵的冲锋线被瞬间折断,不但如此,刚刚那肆虐的敌军炮火,此刻也仿佛怨fu的哀叹一般,变得悠长而遥远。在炮火的鼓舞下,阵地上的众人纷纷鼓起勇气,向仍然不知死活冲上来的敌人发起了反冲锋。
仅仅在那片刻,燕威在体冉沸腾热血的催动下义无反顾地冲向敌人……
短暂的战斗再次结束了,就如同之前几次一样,唯一不同的是,这次剩下的除了混乱的阵地,温热的尸体,shēn吟的伤员外,还多了一个哭鼻子的新兵。
“操当兵的怕打仗,你还有没有出息。人家开枪,你开哭,人家甩手榴弹,你甩大鼻涕。告诉你今天你哭因为没违反什么纪律,我管不着你,也不想管你,可要是有哪一天让我发现了你要给老子丢脸了,我他妈的一枪毙了你。”连副心中憋着的那股怒火此刻终于找到了一个宣泄口,顿时爆发了出来。
面对如暴风骤雨般的训斥新兵仍然止不住地抽噎着,见此情景,疲惫的老班忽然漫步走了过去善意地拍了拍愤怒的连副的肩膀。
显然对于老班甚是忌惮,一直疯狂大喊的连副见此情景立刻知趣地闭上嘴巴转身向防空洞走去。目送着连副的离去,老班嘿嘿笑了笑,随后一屁股坐在新兵旁边。
“六子,你记不记得那个爱哭的新兵叫啥名了?”战壕里,收回步枪的燕威忽然转头向身边仔细卷着卷烟的六子问道。后者听到他的询问,愣愣地抬头看了他一眼,随后再次低头继续起自己未完的工作!
“爱哭的好几个呢,你说哪个?”终于搞定手中的烟卷,六子满意地叼在嘴上,随后四处寻找起火柴来。
“就是以前我们班在东北的那个,打仗时人家开枪,他开腔,人家甩雷,他甩泪那个,因为这事,他还被连副骂了呢。”听到六子的询问,燕威立刻接口道。
“哦,他啊,忘了,我记得和咱们在一起没多长时间吧。”六子终于如愿地找到了火柴,立刻迫不及待地点燃了。中的香烟,贪婪地深吸了一口后,他再次开口道。
“嗯,是啊,没多长时间,记得前后也就半个月吧,后来我记得二连阵地把人都打光了,没办法,咱们派了几个人去支援,其中就有这个小子。”黑暗中,烟头的光芒一明一暗地闪烁着,无神地盯着对方口中的烟头,燕威回忆道。
“是啊,那次小鬼子可拼得真凶,妈的,去了五个,回来半个,大壮那两条tui就扔那了吧?”六子嘴上的烟头明亮了好一阵,再次缓慢地暗了下来。
“是啊,其实那小子别看之前怕得要死,最后那仗打得可真没给咱丢人。一个拼四个,不过我真没想到他敢拉雷,唉,到最后什么也不剩,整个人都没了。”
燕威眼前再次浮现出那惊hun动魄的一幕,眼睛也瞬间变得**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