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再度引起了在场记者的一片哄笑。
“我没有这个本事,军事行动是之前就部署好的,大地震不过是设想之外的而已,完全是一种巧合罢了,我和菩萨之间,也没有太多的友谊。”王恒岳笑着说道。
又是一阵笑声。
王恒岳随即收起笑脸:“至于在日本发生的大地震,我同样也感到非常难受,同样也为在大地震中失去家人的日本人默哀、惋惜,并且希望日本人民能够在灾难面前振作起来,迅速的恢复自己的家园......家才是最重要的,不要再把眼睛盯在那些原本就不属于自己的土地上了,没有什么比自己的家更加重要......”
这句一语双关的话让现场沉默下来......
“至于在人道方面......”王恒岳停顿了下后继续说道:“我说了,我对于在日本发生的灾难深表痛心,同时我以我个人的名义,在地震发生后的第一时间,向日本方面捐款了一万华元......诸位,大家可以看下......”
他拿出了一张捐款收据让手下递到了记者们的面前,上面的日期是9月1日的。顿时,记者手里的镁光灯“咔嚓咔嚓”的响了起来。
趁着这个机会,王恒岳朝边上看了眼,发现自己的参谋总长蒋百里的脸上露出了古怪的笑意。
王恒岳知道自己的参谋总长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笑意。
王恒岳哪里肯向日本捐一毛钱?可是没有办法,这是在那演戏,既然是在演戏,总得把全套行头都给用上,演戏得演得真,要不然谁会信你?
王恒岳还记得自己因为向日本捐了这一万元,而心疼了半天,总想着如何从日本人身上连本带利的捞回来才好......
所以自己的夫人时常笑话自己当个大总统实在太可惜了,当个商人多好。
好容易等到记者安静了下来,王恒岳面色凝重地说道:“大地震发生了,这是谁都不愿意看到的,但大家只看到了日本的地震,日本人民遭受的苦难,却没有看到中国人,尤其是遭到日本殖民统治的东北人和台湾人所遭受到的苦难......”
他在那沉默了下:“昨天,我出去走了走,见到了几个农民,和他们聊了会天,他们生活的苦难和窘迫,是我和在场的诸位所难以想像的。日本人对他们实行的高压残暴的统治,让他们根本难以生活下去。我们中国每逢遇到灾年或者兵荒马乱,老百姓实在活不下去了,那就只能卖儿卖女,可东北这些身处日本殖民统治下的东北人,他们连卖自己儿子女儿的权利都已经没有了,因为卖自己的子女日本人都要征税!”
现场一片寂静,只有大总统王恒岳的声音在那响起:
“卖自己的子女啊,要不是到了实在活不下去了,谁能把自己身上掉下来的骨血给卖了?可就这样一点活命的钱,日本人也不放过,这天底下还有公理可言吗?”
他的声音越说越说愤怒:“说句心酸的笑话,卖子女只是一锤子的买卖,卖子女的那点可怜的钱早晚都会用光,用光了以后怎么办?没有办法,只能让自己的妻子,自己的女儿,去......去......去当ji女......”
王恒岳用了好大的力气才把这话说了出来:“不当不行啊,不当一家老少都得饿死,出卖自己的**,却能够养活一家人那。那天,有个农民是这么对我说的。
他说现在在日本殖民统治的地方,女人连当ji女的权利都没有了。日本人说私娼是犯法的,要做这个行当的话那就得到日本人指定的地方去登记,然后变成公娼,每月交税,这才算什么合法。可每天接客人的钱,有一半交税了。剩下的,又要交份子钱,又要交房租,又要应付警察,剩下就没有几个大子了。可还不能不干。为什么?一家大小都等着她们吃饭呢。你今天说不干了,晚上全家就得饿肚子......”
那个法国女记者悄悄的擦了一下自己的眼睛!
一个悲惨的画面在所有人的面前展开......
“怎么办?他们能够怎么办?”王恒岳的声音里充满了怒火、悲哀:“日本遭到了地震,大家都紧喊着要给予日本援助,要同情遭难中的日本人,可在我们的东北,却有那么多的人在遭受着苦难,为什么从来没有人要给予他们帮助,为什么从来没有人想到他们?他们遭受了那么多年的苦难,他们每天都在死亡线上挣扎着!”
“上帝,可怕的事情,这一切都是真的吗?”那个法国女记者一边哭泣着一边问道。
这也是所有人心中的疑问。毕竟日本的大地震已经发生了,而东北的惨况只是这位中华民国的大总统的“一面之词”而已。
“是不是真的你们很快就能知道,很快,但他们说了一句话,却是我这一辈子都无法忘记的。”
王恒岳的语气缓慢、沉重,甚至就连他的怒气都小了许多,也许他已经没有经历来发怒了,然后,他的眼睛缓缓的从所有人的脸上扫过:
“他们说,大总统不是个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