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大的任务就是“隐藏”!
青鸟三末顿时清醒了许多。他把身体靠在墙壁上,努力调整着自己的情绪,然后整理了一下身上的军装,瞪着血红的双眼走出刑讯室。
来到卫生间,拧开水龙头,青鸟三末疯狂地用水冲洗着自己的脸。随后,他慢慢抬起头,双目怒视着镜子中的自己,久久不愿离开。镜子上有水珠缓缓流下,仿佛那是他自己的泪水......
夜色低沉,乌云低垂,细雨纷飞。
东京宪兵队司令部的办公室内亮着灯。宪兵司令荒井顺淳站在巨幅天皇的画像下,也同样出现了满脸的忧虑。
东京的暴动越来越厉害了,甚至军队都已经干预进来,这对于日本来说绝对不是一件好事。
前任司令官因为镇压不利,已经被免职了,自己呢?自己能够镇压这次叛乱吗?自己能够完全上面交给自己的任务吗?自己的下场又是什么?
一阵电话铃声骤然响起。荒井顺淳看了一眼桌上的电话,将手中的情报随手丢在一边,伸手拿起电话:“我是荒井。是纪子啊!你已经到东京了?爸爸一会儿还要参加一个会议,我先让青鸟三末去接你......”
“爸爸,我......”
女儿的话听上去既亲切又陌生,荒井顺淳眉头一皱:“什么?你不是一个人?解除婚约了?胡闹!纪子,你和青鸟三末是有婚约的,你的未婚夫只有一个,那就是青鸟三末......”
听到女儿跟青鸟三末解除婚约,荒井顺淳脸色随之阴沉下来。“简直是胡闹!”
他火冒三丈,对女儿的任性大为不满。
这时,上杉信田走进站长室,他将托盘放在荒井顺淳的办公桌上,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报告站长,东西取出来了。”
看到荒井顺淳生气的样子,上杉信田恭恭敬敬,不敢有一丝怠慢。
荒井顺淳调整了一下情绪,俯身趴在托盘上,仔细端详着带血的纸团,然后用双手小心翼翼地将纸团打开,上面有一些或清晰或模糊的针孔刺字。
“手术很成功。”荒井顺淳冷笑了一声。
青鸟三末从卫生间出来,一副冰冷的面孔,若无其事的样子。他轻轻来到荒井顺淳办公室门口,停下脚步,竖起耳朵,聆听屋内的动静。
“零点行动,一个不留!”荒井顺淳一脸威严地向上杉信田发布命令。
荒井顺淳说完后,看了一下手表,转身向门口走去......
站在门外的青鸟三末一点也没意识到荒井顺淳正向门口走来。房门被刷地拉开了,青鸟三末内心一惊,表面上却反应神速,立即向荒井顺淳敬礼,随口喊道:“报告站长,小姐的住处安排好了。”
荒井顺淳没有理会青鸟三末,急匆匆大步下楼,上杉信田和两名宪兵紧随其后。
来到院子,青鸟三末为荒井顺淳撑起一把伞。荒井顺淳猛然转身,怒视着青鸟三末:“你和纪子是怎么回事?”
青鸟三末默默地看着荒井顺淳,满脸无奈,一言不发。
“回答我的问题!”荒井顺淳满脸怒容,狠狠地盯着青鸟三末。
“站长,有一个人我始终忘不了。而纪子的心里也有一个人放不下,所以我们就在三个月前分手了。”青鸟三末知道无法再隐瞒,只好把实情说了出来。
荒井顺淳转过身,打开车门,坐进车里,然后向车外的青鸟三末命令道:“今晚零点行动,你和上杉信田分头行事。”
青鸟三末和上杉信田向荒井顺淳行了个军礼,齐声喊道:“是!”
荒井顺淳的车出了大门,向要塞司令部驶去。青鸟三末转过脸,看了看上杉信田,上杉信田将纸条在青鸟三末眼前晃了晃。
“身份确认了吗?”青鸟三末试探着问。
“现在是什么时候?东京到处都在暴动,就连军队都已经介入了,这个时候杀几个暴动者还管得了真假?”上杉信田说完,发出一声冷笑。
夜幕下的东京街道,阴森、诡异,萧杀之气四伏。数十名宪兵队队员,在上杉信田、青鸟三末的带领下,奔袭在湿漉漉的石板路上。上
杉信田和青鸟三末各带一路人马,在一个十字路口兵分两路,向暴动者活动的地点包抄过去。
上杉信田带着数人包围了一间平房。上杉信田一脚踹开门,数名宪兵冲进去,一番扫射后,宪兵们打开了手电筒。
一缕灯光照在上杉信田的脸上,他擦了擦脸上的血迹,看着床下的一只鞋,便提枪走了过去,他摸了一下鞋子,略有余温。他一把掀开床板,床下一块木板显现出来。
上杉信田摆了摆手,宪兵们便冲着木板一阵疯狂扫射。
日本方面的抓捕和屠杀开始了,腥风血雨也再度开始了。
日本人这次是真的急了,他们无论如何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平息东京的这一次大暴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