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万陈军精骑再次开始冲锋,罗士信、秦琼一左一右,犹如两记铁拳猛砸而来。军旗迎风猎猎作响,黑色雄鹰仿佛展翅飞翔,黑鹰军旗之下,骑枪突刺,马刀挥舞。黑衣黑甲的陈骑端着骑枪,举着马刀,一往无前的冲向突厥人的汪洋之中。这股势头犹如狂风骤雨,当者披靡,毁灭一切。
在这股巨大的冲击波面前,不但附庸部族和胡部的兵士们转身奔逃,就是号称最精锐的附离狼兵,此时也一个个面若惊恐,被长枪,被马刀,被铁蹄,践踏为泥。
惊破了胆的突厥兵们转身奔逃,但乙利小可汗的军令如山,银狼骑兵们却踢打着马腹,在一个劲的向前挤着,推着他们向前。两股人潮碰撞,队列乱成一团。前面败逃下来的士兵们惊恐的不断大喊:“快退,让我们走!”
后面的却在吼叫:“上啊,上啊,胆小鬼们,上前杀了那些汉人领赏啊!混乱就如同那一石激起千重浪,一圈又一圈的扩大着。
秋风萧瑟,战马嘶鸣。
雪亮的刀锋将黑夜照亮,战士们的吼声让大地震荡。就在罗士信和秦琼不顾一切的猛烈冲锋吸引得突厥人将越来越多的兵马向南营附近调动之时,张勇却带着两万精锐骑兵猛的向西北营地杀去。
两万精骑,他们产全身黑披风黑铠甲,犹如那地狱之中出来的恶鬼骑兵。暗夜之中,他们神威凛凛,勇悍无比。一路之上,那些分散着的突厥兵马,刚一碰上他们,往往还来不及逃走,就被这支兵马如狂风骤雨一般的淹没。他们杀的兴起,不畏刀枪攻击,既然鲜血从破损的战甲之中汩汩流出也不当一回事。
就算身上中箭,也会被他们毫不在意的随手拨掉,那种疯狂的气势,仿佛他们根本不知道痛疼为何物,不知道死亡为何惧。五万骑兵就敢硬闯突厥二十万大营,如今两万骑兵面对着那一支支正在向突厥中军靠拢的几千数百的小队兵马,更是无可抵挡。
在这种气势之下,一路之上的突厥小部兵马往往都是一击即溃,根本没有碰到敢留下来与陈军纠缠死斗的。而张勇面对那些溃散的突厥骑兵也根本不管不顾,只要不挡在他们前进的路上,那就一冲而过。
为这种疯狂的气势所慑,凡是挡在他们面前的突厥骑兵们到了后来往往是一见到他们就主动的四散而逃,没有一个敢信下脚步阻挡的。
张勇位于冲击阵列的最前端,他一马当先,一路上刀劈枪刺,挡者披糜。在他的一旁,是刚刚赶到与他汇合的两个兄弟张彪和张猛。除了两兄弟外,同样潜入营中的沈光却不见踪影。
相逢汇合的张家三兄弟气势更加高昂,三人一起纵马扬枪一往无前的跃入突厥人的阵列之中,一手持槊,一手持刀,沉重的大槊和锋利的马刀此时完全成了无双的杀人利器。神挡杀神,佛挡杀佛,三兄弟的三丈之内,根本无人能靠近其身。在他们的马蹄之前,凶悍的突厥人仿佛匆匆一下子从恶狼化为了羔羊,惊惶着呼喊着四散奔逃。
三兄弟的个头都不算特别的高大威武,但在此时,浑身浴血,热血沸腾的张氏三兄弟在突厥人看来,他们简直就不是人,而是三尊发怒的神灵。
两万精骑的洪流,追随着他们的背影,向纵深突击,扩大战果。敌人碰刀刀下死,碰矛矛下亡,成片成片的突厥兵马殒命倒地的,密集得就象狂风吹麦浪!密集的队列犹如一把锋利的尖刀,深深的切进了庞大而笨重的敌人身躯内,每一动弹就让敌人不断的流血!面对这无坚不摧的攻势,敌人的坚甲利兵统统给打得稀巴烂,一个又一个看似勇猛的突厥百人队,千人队被打得溃不成军,打散的士兵们惊惶的四散躲避逃命。
无数的刺枪尖在黑暗中闪烁着光芒,就如同草原上的点点火星。
张家三兄弟率着两万轻骑一路狂彪突进,趁着突厥人还在关注于秦琼与罗士信的那一万敢死队一样的猛烈冲击之时,他们已经一路从南杀到了西北,迅速到达了飞虎营所找到了突厥人粮草营地。
突厥人的粮草营地在一处小山谷中,前面一条小溪为天然的阻碍。四周还遍布了许多拒马、鹿脚,甚至还树立了不少的刁斗箭楼,整个山谷自成一寨,防守森严,比起突厥大营来不可同日而语。
不过张勇来的突然,山谷中的突厥守将虽然也加强了防守,但却从未想过真会有汉骑能杀入二十万突厥大营中来攻他粮草大营。一时之间,他也不过匆匆聚起不到五千人马守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