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雷扔完了,还有弩箭,弩箭射完了,还有骑枪,骑枪折了,还有马刀,马刀折了,还有备用的骑弓,横刀。
陈骑就如同一只武装到了牙齿的猛虎,撕咬踢打爪扑尾剪,威风凛凛,杀气昂扬。
在这群陈骑面前,一向自诩是草原群狼的突厥人也心惊胆颤,抵挡不住了。
霎那之间,刀剑及肉的噗噗声,兵器相撞的金铁声,临拼死的惨叫声,还有双方将士野兽般的咆哮怒吼声便已经交错成了一曲冰冷残酷而又喧嚣华丽的死亡之曲,挡在陈军前进道路上的突厥人就像是被割倒的野草,一片片地倒伏了下来。
如同秋风里农夫们正挥舞着镰刀,一片片的割倒麦子。更如同一支烧红了的铁钎,猛然插到了冻住的牛油块之中。
五千陈骑先锋气势昂扬,势不可挡!挡在他们面前的突厥人在天降流星火雨般的骑兵手雷,如飞蝗降临般的连弩箭雨,在如林般的长枪尖刺面前,在如山般的雪亮马刀面前,他们倒下,他们后退,他们惊惶,他们散开,到最后再没有人能兴起必死撕杀之心。
突厥骑兵们一边四散奔走,一边仓惶大喊,他们不是人,他们是鬼,他们是神,他们不可抵挡!
几十里的突厥大营,南营这一处的突厥人崩溃,并没有马上引起突厥大将们的注意。突厥大营太大了,拥有二十万之众的突厥大营,在阴山下的白道川圈起了连绵数十里地做为大营。在此之前,他们只觉得营地圈的大些住的方便,却从没有想过,如此松散的大营在面对陈军突袭时的弱处。
统叶护的军令早已经传下,可从中军大营到四周各部族营地,数十里地之远,靠近中军营的阿史那部族的兵马早已经接到了军令在向中军营靠拢。可远在四围的各部族营地甚至还没有收到消息。诸部族兵马的上级军官首领们大多去了中军营,见到不断的巨响响起,甚至是无数的火光升腾,那些惊醒的突厥士兵们甚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
突厥大营南面处一座小坡之上,陈骑统兵大帅王仁恭正驻马观战,他手举着千里镜仔细的观看着突厥人的反应和调动,一边也在打量着突厥大营中不断升腾起的一堆堆火苗。
这既是潜入营中的飞虎营在趁机制造混乱,也是在以火堆为信号,为突袭的大军指引目标!
目睹罗士信前锋兵马如此锋锐,老帅王仁恭的面上也不由的露出几分喜色。为帅者,虽然不喜欢有部下桀骜不驯,但只要这部将有能力,他还是能包容的,至少这样的将领用起来比那些听话却无本事的将领用的顺手,用的高兴。
悍将多骄兵,但骄兵悍将一般却也是全军最有猛劲的,这样的兵马用来冲锋打头阵却是最合适不过的了,肆无忌惮,横冲硬闯,要的就是这股劲。
倏忽间,老帅突然竖起右手,往前一压。
“传本帅命令,让罗士信率先锋五千精骑继续前冲,目标突厥中军大营,告诉他,本帅不要求他杀伤多少,也不管他伤亡多少,让他只管一直往前冲就是。如果杀到了中军营或者附近,战后本帅重重有赏!”
秦琼闻令一惊,连忙上前道:“大帅,士信只有五千兵马,如果硬闯突厥中军大营,只怕会被突厥人围住,能进难出啊!”
“怎么?战场之上有兄弟之情,难道就忘记了主帅军令如山?既然你念及兄弟之情,那本帅就成全你,本帅让你率本部五千精骑前去增援罗士信,你可愿意!”
“本将愿意!”秦琼没有半分后悔,点头接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