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在药铺发生的那些事让她的虚荣心得到了满足,她十分懊悔自己的得意忘形,如今柳姨娘估计已经找到了她们,那个丧心病狂的女人会对崔毕宸做出什么事来谁也不知道。
想到这里,南菻嫣心里不由自主的有些害怕。
她对崔毕宸说:“母亲,这里不能待了,我们得赶紧走,在柳姨娘的人到来之前离开这里!”
她见崔毕宸没有反应,料想她必然是对南府还抱有希望,于是又安抚道:“母亲,你相信我,我们只是离开一段时间,也不会走得很远,只要能确定南府的人对我们没有迫害的意思,咱们再回来也可以。”
崔毕宸听到她说要走,想起当初刚从南府出走时吃的苦,脸上露出不甘愿的神色来。
她期期艾艾地说:“菻儿,咱们现在已经被赶出来了,柳姨娘也已经掌握了南府大权,她干嘛还要针对我们呢?咱们好不容易才在这里定居,现在又要走……”
南菻嫣心里清楚,对于一贯养尊处优的崔毕宸来说,再一次的奔逃寻路简直会要了她的命,但是如果寻找她们真是柳姨娘的意思,那就说明她还没有成为南府真正的女主人,南菻嫣母女俩是她路上的绊脚石,必须除掉;相反,如果是南侯的意思,那凭柳姨娘现在的权力,在前来寻找的人手里掺杂进自己的人也并非难事,在回去的半路上处理掉她们母女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只是冒的风险较大……
南菻嫣垂着眼细细想了一遭,又抬头看看崔毕宸,后者一脸希冀地看着她,似乎是在期盼她说一句“不用走”,南菻嫣最终还是妥协了。
“我知道了,就姑且当作是父亲派人来寻我们的吧。”南菻嫣不着痕迹地叹了口气,起身收拾碗筷:“天色不早了,母亲快去休息吧,我来收拾就好。”
崔毕宸闻言,欣慰地点点头,回房去了。
留南菻嫣一个人默默收拾碗筷,心里打着主意。
柳姨娘的人虽然发现了这里,但应该不会急于采取行动,她还有时间做些准备。
洗掉碗筷,南菻嫣回到自己房间,把门从里面锁死,然后从药箱里拿出一包银针和几个小瓷瓶。
这些有毒的药材除去一些药用的,就是她为了以防万一而备下的武器。
她小心翼翼地将银针一根一根放进调好的毒药里淬毒,然后重新收好。
柳姨娘,南府,希望你们不要把我当成当初那个任你们搓圆捏扁的大小姐,否则可是要吃大苦头的。
南菻嫣看着隐隐泛着碧绿光芒的银针,不知为何突然想起了今天离去的木冲。
也不知道他回军营了没有,是否一切安好。
结果直到最后他离开,也没有告诉南菻嫣他为什么对她这么执着。
但如今既然已经桥归桥路归路,那些自然也就不重要了。
是夜,南菻嫣带着对未来的不安和一些不明的思绪沉入梦乡,一夜无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