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百米高的无垠楼上,君凉戴着面具从危楼之上一步步走下,没有梯子,他走在半空,每走一步,脚下都会绽开一朵莲,冰蓝色的透明莲花,白衣空灵的人,仿佛从天之上走下,强大的力量化作细碎的光点,随着他走路的方向飘落,转眼便没了踪迹。
月光仿佛在他的身周跳着舞,他一步步走下,前面是他的徒弟,下一任国师,那是个清秀的年轻人,一双眸子干净的能洗涤被尘土污浊了的心灵,他穿着和国师一样的白袍,镶着精细的金边,他没在笑,认真的站在地面上,等待着他的老师走到他身边。
一步步走近,面具是银色,绘制着精巧繁复的花纹,精致小巧,字上绣着金银双莲,月光之下,那暗纹若隐若现。
终于到了,君凉并未停住脚步,新任国师也还纹丝不动的站在那里,四周之人肃穆的看着此刻围在中间的两人,不管是高高在上的皇帝,还是刚腹自用的奸臣。
君凉围着新任国师走了一圈,突然舞了起来,他扬起手臂,长袖扬起落下,轻盈飘渺的衣服只要有一点风便会被拂动。
他开始舞了,怎么说呢?很奇怪的舞,也很美,美的不可思议。
一扬手一回头似乎都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神秘。
他围着一脸虔诚的新任国师舞着,脚下绽开重重叠叠的幽蓝色莲花,偶有细碎的光点飘落,美不胜收。
不知过了多久,明月逐渐升至上空,撒下一缕月光映在这里,在那新任国师的身上,君凉止步,停在新任国师的面前,面对面看着他,在月光撒在他身上时,摘下面具,给新任国师带了上去,摘下面具的君凉恍若星河般绝美,却好像下一刻便会倒下。
他的生命已经透支,也活不了几天了,濒死的他,如同琉璃一般绝美脆弱。
可就在此刻,他出现在了这里,一个陌生的世界,没有人看得到他,所有的鬼都绕着他走,所幸,不过两三天他便遇见了墨荼靡,唯一一个能够看得到他的人,尽管那只是一个小姑娘。
她明明看到了他,却努力的想要装作没看到,但还是忍不住绕过了站在她身前的君凉。
很可爱的小姑娘,身上缭绕着淡淡的药香,微苦,却让人觉得心安,君凉便一直跟着她了,这个唯一一个能看得到自己的人,一个还未见过太多黑暗的孩子。
“所以你也不知道你是怎么来的了?”墨荼靡有些苦恼的皱着眉,整个人都瘫在了公园的石桌上,和她相反的,是坐在对面浅笑的君凉,很端正的坐着,嘴角的笑优雅的无可挑剔,一抬手一回眸都带着让人移不开视线的空灵。
君凉只是含笑不语,任那小姑娘垂头丧气的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