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杏连忙伸手去把他的杯子夺过来。这下冯文儒不干了,板着面孔对谭杏断断续续地喝叱道:“怎么就不许喝了?我是越王勾践、卧薪尝胆才得到今天的这个位置的。总有一天,我会替我出一口闷气的!你别阻拦我,喝得正在兴头上呢……”
谭杏都不知怎么说冯文儒好!看他这副模样,谭杏真怕他之后还会说出什么让人感到莫明其妙的说话来!
就如上面他所说的那样,他不就是一个男青年么,大学毕业来到公司找到一份工作而已,怎么就越王勾践了?又卧薪尝胆了?还要替他自己出口闷气呢?真是越听他说,谭杏就越迷惑不解。
估摸着,他真是喝得够迷糊了。
可是,冯文儒似乎意识到什么来着?几次张开了嘴,却没有说出一句话来。据说,一个人喝酒,没真正倒下呼呼大睡之前,头脑还是有些清楚的。许多时候,喝酒的人容易断片,不记得自己说过什么,做过什么。但在人未倒下来时,基本上还是知道自己在干什么的。
当下,冯文儒有些想为自己的说话做解释,所以他张开口好几次了。但显然,他又感到不便解释,最终没有说句什么。
为了掩饰他的失言,他装作很豪气的样子,一手拿起酒瓶,走近谭杏的身边坐了下来,紧挨着谭杏的座位。谭杏能够闻到他身上的香水味与酒味交织在一起。他一边倒酒,一边说:“今晚我们不醉无归,来,继续喝酒,一定要尽兴!”
其实最初谭杏还真没把他的说话放在心里。谁会注意一个喝高了的人所说的话,蕴含着什么意思在里面呢?是吧?
但冯文儒的过分掩饰,反而有此地无银三百两的笨拙痕迹了。
好在那晚谭杏不比冯文儒喝得少,谭杏的兴致尽在饭局上,“对对对,喝酒,喝酒,我就不信我喝不过你了!说实话的,今晚我特高兴的,毕竟是又办妥一件大事嘛!”
冯文儒高兴地接过话去:“可不是!”
于是他们端起酒杯,“来,为了我们的再次合作,干!”
很快,那瓶酒就见底了。可是,他们还在兴头上啊!总不能就此扫兴地结束了吧?而巧的是,这间大排当居然没有啤酒了!再到外边去买,似乎不大愿意。于是,两人不假思索地叫:“来瓶白酒吧!”
一提起这个,店老板当然是高兴的,当即就拿了瓶二锅头出来。
其时,谭杏已经只能坐在餐桌旁不敢有大的动作了。
谭杏的酒量是很有限的。之前有过几次都是别人醉而她不醉,还能善后,是因为当时心情都不大好,精力都放在发泄上了,反而酒量变大了。
但今晚不同,今晚星光灿烂,银色的星星在深邃的天幕上闪闪发亮,就好象预示着谭杏今后的人生,将会有星光照亮一样。
谭杏喝得越来越糊涂了,看见冯文儒变得越来越帅气。他脸庞红得有些过火,说话也有些卷舌。可在谭杏看来,不见他比平常显得难看,反而觉得他好看,很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