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杏于是护嘴浅笑。及至扶陆天昊到冲凉房后,陆天昊虚掩门口,把一只塑胶水桶装满水,抬起来,摔到地上去,自己迅速躺到地上去,沉闷地“哎哟,哎哟。”叫了起来。
谭杏听得如此声响,吓得直奔浴室而来。一眼看到陆天昊躺在地上了,又是脸红耳赤,又是着紧地要扶陆天昊起来。
她一凑近来,陆天昊就“哧”的一声笑,一手把她拉近来。她于是知道陆天昊是故意耍她的,一面发嗔的要揍陆天昊,一面胡乱地挣扎着要躲开陆天昊胡子拉碴的下巴。“你这个样子还碰我,不怕我恼你的吗?”
她说着,忽然碰上陆天昊什么了,就突然收了口,顿时羞红了脸,眯缝着眼睛瞅了瞅她到底碰到什么来着,很吃惊她都觉得痛了,却没伤着碰到她的部位,可见多么的坚硬!她湿透的衣服也把她的性感呈现在陆天昊的眼前。陆天昊于是有一种哪怕杀错,不能放过的急迫……
忽然,她如梦方醒般地惊叫起来:“哎呀,不行。不安全!”
陆天昊笑嬉嬉的,如同变戏法似的,把手心张开来,那四四方方的小塑料袋子里有个隐约圆圈的套套,就呈现在她的眼前了。她于是咬牙揍陆天昊道:“你个坏家伙啊!原来早就算计好了要把我办了,没门!”
也许,在别人看来,这一切来得多么的粗俗!尽管谭杏和陆天昊只认为那是一种小恋人之间的嬉戏。所以说,一个人在爱情的世界里,关键是要找对人。如此一来,一场嬉戏,一个玩笑,也足以你回味。
嘿嘿,你说,在这个时候,谭杏忽然想起这些是什么意思呢?是割舍不下?是余情末了?可是,伫立在车窗外面的那个人,可是曾经触动过她什么的冯文儒啊!
谭杏下车后,连忙对冯文儒千个不该,万个不是地道歉。冯文儒当即再也发恼不起来了,“竟然是你!想不到会在这里碰到你。”冯文儒还想说什么来着,陆天昊已经下车走到冯文儒跟前了。“今后,我们就是同事了,有什么做得不好的地方,还请多多包涵呵!”
“哪里哪里……”冯文儒见到陆天昊后,用一种也说不上来是什么意思的眼神,扫了一下谭杏,上车去把车停别处去了。
这一个上午,因为碰到冯文儒了,谭杏的心情多少有些受影响。虽然谭杏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但冯文儒临走时那种说不上来是什么意思的眼神,却常常在谭杏的脑子里晃悠,也不知自己抢了那个停车位后,是不是做得太过份?
谭杏至今仍然有些过意不去。大概这就是所谓的失礼吧。这股郁闷又自责的情绪,一个上午都笼罩着谭杏,让谭杏愁眉不展、心事重重地坐在自己新的办公桌前,既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应该做什么,也无法释怀。
打开办公室门走到走廊上,走廊里很静。无意中经过冯文儒的办公室,那门半掩着,冯文儒正坐在办公桌后的大班椅上看电脑。谭杏可以从电脑屏幕的侧面看到冯文儒全神贯注的样子,那凝眸看电脑时的神态,很严肃,很凝滞,有一种雕像般的厚重感。
办公室里很简洁,从半吊着窗帘的窗口上透下来一股儿的亮光来,使得逆光中的冯文儒更显得庄重而凝神。
这一睬间的一瞥,让谭杏有一种轻轻的颤栗!是什么使得谭杏有这种感觉呢?或者这样的颤栗是因为以为远去的旧梦重新出现而让人感到意外和不可思议的美妙来临?不知道,真的,谭杏怎么知道呢?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