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云帆哪敢跟他讲啊,石云帆那纯粹是用【恒定飞行】在欺负这些人不懂卡牌。真要让他去讲魔术,他这个门外汉又能讲出来什么呢?所以,他已经下定了决心,不管史士然怎么恳求,他都不会透漏一星半点的,理由也好找,刚刚认识就像学人家的吃饭伙计,不厚道吧?
“是这样么……好遗憾啊……”
史士然不知道这么多弯弯绕绕,还以为自己的问题真的犯了忌讳。他有些沮丧的道了歉,一时间连吃东西的兴趣都没有了。许可儿和夏露看石云帆的拒绝让席间有些冷淡,连忙聊起了今天下午的经历,这几个人又都是学生,很快便重新回到了下午的经历中,惊心动魄、起承转合,讲的是兴高采烈,吃的是不亦乐乎。毕竟,他们这个年纪,能经历这种事情,回去了也是可以吹嘘大半年的事迹,现在讲起来,自然是讲了还想讲,根本停不下来啊!
然而,几个人讲了一会,还是不得不停了下来。因为突然而来的敲门声和门外的声音,让所有人都有些意外。
“请问夏姑娘和她的朋友们在么?我是香格里拉管委会主任桂岩,请问能进去么?”
“管委会主任?”
“那个鬼头七的老爸吧?”
“来道歉的?”
“怎么办?”
所有人都把目光看向了夏露,夏露这个时候也拿出了自己上面有人的气场,坐直了身子,矜持的用不大的声音答复到:“进来吧。”
推门而入的人,有着华夏基层官员的典型形象。他身高不高体重超标,大腹便便还顶着一个油光发亮的额头。这位叫桂岩的官员是从基层摸爬滚打上来的,自然知道怎么应付这些手眼通天的小少爷和姑奶奶。他弯着腰卑微的进门,却不往里走,只是站在门口,把双手都缠着绷带的桂甲七拉了进来,反手带上了门,才开始说话。
“几位帅哥美女,几位青年俊杰,我这儿子不争气,给你们添麻烦了。”
夏露没有说话,其他人也没有说话,场上的气氛非常尴尬。可那位桂岩主任好像对这种尴尬视若无物,他笑了笑,从手包里掏出了一沓信封,弯着腰继续说道:“道歉这种事,就像网上说的,如果有用的话,要警察干嘛?我也知道这次来的突兀,不管怎么道歉,都肯定不能让各位满意。但是这件事情错误在我,我必须把自己的道歉传达到位。这是香格里拉的一些小特产,送给各位,不成敬意。我知道这弥补不了各位今天收到伤害的一万分之一,但是也请各位理解,小的虽然是个官儿,可也没什么时间管孩子,让孩子长成这个样子,我也后悔。今天带他过来,就是让他给各位当面道歉,各位想怎么处罚都可以,我这个当爹的,绝对不偏袒,不保护!”
桂岩话一说起来就没停,而且重心转换极快,就在大家还在想要不要手下他这个红包的时候,他已经说到了自己的孩子,就在大家先想斥责他教子不严的时候,他已经说到了道歉。就在大家觉得他道歉不给力的时候,他那个白天还嚣张跋扈的儿子扑腾一声就跪在了地上,弄得所有人都些无措。
退红包吧?人家儿子都跪了。
指责他吧?他已经承认是自己的错了。
说他儿子吧?人家都跪了,也没必要逼人太紧不是??
石云帆捏了一下手中的信封,知道里面大概是两百张钱币的厚度。至于面额,他对这个世界的货币还不熟悉,但是肯定也不会少了。他看了一眼桂岩,发现他一脸诚恳和懊悔,丝毫看不出身为管委会主任的嚣张跋扈。
这是个能人啊。
在心里下了结论,石云帆把目光投向了夏露。这个人和他那个断了两臂的儿子,是冲着夏露来的,不是冲着他们几个来的。石云帆也有着丰富的人生阅历,自然不会抢了夏露的主位。
“桂叔叔这是哪里话,你可是我们的长辈,怎么好意思让您道歉呢。桂甲七同学白天确实吓到我们了,但是我们这位同伴下手也有些没轻没重,让桂公子受了伤,应该是我们道歉才是,桂叔叔您这么上门,我们可就难做了。”
夏露微微笑着,用很明显的动作把那个信封装在了自己的手包里,“桂叔叔,我们都是小辈,可不敢让桂甲七同学这么跪着,还不快快让桂甲七同学起来,我们也好坐下来,聊聊天,所谓不打不相识,能认识桂甲七这样性格直爽、秉公守法的国家干部,也是我们的荣幸啊。”
跪在地上的桂甲七没动,这个时候他只听他老爸的。桂岩捉摸了一下夏露的意思,又看了一眼那个放了信封的手包,知道这件事差不多了了。他可不是真的没眼力到要求坐下来吃饭,赶快拉了一把自己的儿子,再三道歉之后转身告辞,连送行的机会都没给夏露,就这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