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舌兰在哪里，我去拿过来。”陈诚又问了一句，杨山控制着自动轮椅，往里头一起走去。

“你的腿部大概多久能够好？”陈诚问了一下，“我问过医生，说是恢复还行，你自我感觉怎么样？”

“还行，再过一段时间能拄上拐杖。”

“啊。陈诚先生。”沃克从里头走上来，“总部那边……”

“不用理会。”陈诚摆摆手，“你放心，到时候有什么事情，我一个人扛下来就是，倒是你们几个要小心一点，反正每一次跟我站在一起站得太近，都不会有什么好事。”

沃克尴尬地笑了两声，没有接上话头。

“我们还有多久的时间能够到达那个地点？”

“不清楚，按照目前的情况，大概十个小时左右，但是据那边传来的加密信息，观测点正在移动，看上去像是要在一座小岛边上停靠。”

陈诚抿了一口酒，有点苦，他往自己嘴里塞了一块柠檬。

“怎么？沃克主任？我要是你的话我就不会一直那样在原地站着。”

“可是陈诚先生，我们现在是在工作……”

“这是你的不对了，你可忘了刚才上船之前跟我们说过什么？派对嘛！总要做个样子是不是，你看你这么紧张，这么长的时间做什么？”

沃克苦笑了一声，没有说话。

“好吧。”陈诚举双手做投降状，“现在有什么点心可以吃不？没有厨师？那可真是糟糕透了，吃的东西总得有吧？好吧……”

陈诚回过头拍拍杨山的肩膀：“走吧，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

船只使出公海之后，陈诚只看见自己的手机信号一格一格地降了下来，往外之后几乎就没有什么信号了，天在这个时候也渐渐按了下来，陈诚把房间里的灯打开，翻开一本书，他之前一直在看的，是克里拉奇瓦形容的小国崛起和核武器战略，里面提到的关于未来核武器必定会成为一种常规武器，他只看出来克里拉奇瓦这个人野心很大，超过了所有人的想象，他对于核武器的偏执实际上来自于他对暴力美学的崇尚，但作为一个心理医生来说，陈诚看不懂他这个人，沉默以给人压迫，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不惜用手段来折磨对手，但最终他的坚持又不见得是对的。

或许他在坚持一些常人见不到的东西，那些东西深藏在他心里，大概在四位交换者之中，他才是最符合条件的那个人。

就在这个时候，陈诚突然间听到了来自自己房间内的一丝声响。

陈诚疑惑地把视线从书本上转移到了桌子上，房间不大，这是在游艇的下方，隔音效果很好，如果不走出门的话听不到发动机轰鸣的声音，按理来说不会有奇怪的声响的，陈诚侧耳听了一下，没有听出什么来，他继续把目光转移到书上。

就是在这个时候，他再一次听见了。

是那种很细微的声音，像是一丝丝电流从自己耳边流过，他猛地把视线看向了桌子的地方，这一次他发现桌子上的手机挪了一个方向。他确信刚才他看过去的时候那充电口不是对着自己的，但现在它正对着自己了，像一个幽深的口，几乎要把自己吞下去。

“量子武器？！”陈诚一下子跳了起来，经历过两次诡异的事件，陈诚已经锻炼出了极为敏感的神经，他鞋子都没有穿，直接从房间里面蹦了出去，冲到了外头的甲板上。

“外头……”

一丝冷风把他吹醒了，他突然间想到了什么似的，直接往控制室的方向跑去，一脚踢开门的时候把正趴在桌上休息的沃克给吓了一跳。

“陈诚先生，您这是……”

陈诚走向主控制台：“给我看看雷达图，附近三百米的范围内有没有出现船只？”

很快，他就看到了雷达传来的图像，上面没有丝毫标志，安静地像是一个埋葬了死人的坟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