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过程中，现实中人们的明争暗斗，《江湖》中同样都会具备。勾心斗角、尔虞我诈，这才是这个江湖的本来面目。”

“为什么这个游戏，或者说这个未来人类的第二世界会叫作《江湖》？有人的地方才有江湖，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人就有人情，人情也分善恶，于是便有了江湖中的爱恨情仇；有人便会有冲突，大小皆因利益，人为财死，便都勾心斗角，争名逐利……”

“这是一个多彩的江湖，也是一个变本加厉的江湖，因为在这个江湖人不会真正死去，所以单纯的死亡反而是最轻的惩罚……”

“……真的是最轻的、最轻的惩罚！！”

说到这里，东方的情绪似乎有些失控了，原本以为已经放下了的那些痛苦，再次铺天盖地的袭来！

面对东方情绪的突然失控，寒小蝉有些不知所措。这绝对不是她想要的，她对东方说的这些全都似懂非懂，但却能听出东方话语里的沉重。

扭曲的面孔，充血的双瞳，还有缭绕周身令人瑟瑟发抖的寒意，这一切都让寒小蝉感到无比震惊，同时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出现在心头，仿佛她的心被狠狠得一把攥住，窒息，无助。

“师父……”寒小蝉忘却了一切的不快，此时她的眼中只有沉浸在自己的痛苦中无法自拔的东方，什么冷血拔剑，什么杀人不眨眼，统统抛在了脑后。

她不知道需要怎样的经历才能让平时古井不波，仿佛遗世独立的东方如此的难以自拔，但她知道，那一定是一种莫大的痛苦，换作她必定无法承受的痛苦……而这么长时间，在她面前，东方一直忍受着这种痛苦，她却一点都感受不到，自责与愧疚竟然莫名的出现在寒小蝉心间。

她不顾东方周身的冷意，缓缓地将东方拥入怀中，寒意顿时将她包围，寒小蝉就好像一瞬间从炎炎夏日，走到了寒冬腊月。

但是寒小蝉却笑了，那么开心的笑了，东方曾经说过，发自内心的笑容是最美，也是最醉人的，比陈年好久的滋味还要美。

在将东方拥入怀中那一刻，那仿佛被一只无形大手攥住的心脏，猛地舒展开来，那令人恐慌的窒息与无助，随着她将东方拥入怀中，也都缓缓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小小的满足与从未有过的充实与喜乐。

她并不知道这种感觉代表着什么，但她却愿意自己现实中的身体永远无法恢复，以来换取这一刻的地久天长。这是一种瞬间的明悟，仿佛在这一刻，找到了生命的意义。

这一刻，只有她和东方，这一刻，仿佛连她那该死的、悲惨的命运都要退避三舍。

“这种感觉，是……幸福吗？”寒小蝉喃喃道。

在寒小蝉的怀中，东方的脸孔渐渐平静，眼神恢复清明，寒气也渐渐内敛，但他却缓缓的闭上了眼睛。是因为这次的情绪爆发让他的精神极其疲倦，更是因为他朦朦胧胧中同样享受现在这种感觉……是幸福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