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对于圆桌骑士这个阶层来说,气氛就稍微有点儿微妙了,这个阶级本身存在的意义,就是最为皇帝直属的一只亲兵,按理说换了皇帝,他们只要继续效忠下去就行了,不会有人多说什么,毕竟形势所迫,就算哭爹喊娘全国降半旗默哀蛋卷头也不可能突然诈尸不是?但人的心理有时候就是这么奇怪,在蛋卷头领导下布里塔尼亚的进步有目共睹,个人魅力堪比当年的元首大大,白劾赌五毛圆桌骑士至少有半数在心底里效忠的其实是蛋卷头个人。
这还有什么好说的,历朝历代子承父业的皇帝们为我们做出了非常优秀的表率,新皇帝上任,肯定要把先皇留下的辅政大臣之流统统料理一番,没个百八十集的血雨腥风你都不好意思说自己皇权在握了,像圆桌骑士这种政治话语权大得要命的特权阶层,修耐泽尔肯定不能放着他们继续享福,而后者对新皇帝的反应也很是微妙。
当修耐泽尔在对白劾等人的处理问题上使出了“拖”字诀后,这种微妙的气氛就更进一步升级为隐性对立了。
唯一没有被这种情绪影响到的是圆桌骑士中一个看上去和小凉宫差不多大的小姑娘,据说是不久前才被正式任命的第六圆桌骑士,小姑娘粉萌粉萌还是个冷面三无,不管自己的同僚折腾得多热闹,就是一个人折腾自己的手机微-博和摄像头,这个充满各种二次元萌点的存在很容易就引起了白劾的注意,但是接触之后,后者却感觉对方身上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违和感,所以果断敬而远之了,万一人家是某个一看就很阴险的死正太安排的可怎么办?
然而不管怎么说,无论对圆桌骑士来说还是修耐泽尔来说,他们现在都要面对一个共同的敌人,那就是准备复辟的旧日本政府,不先撂倒这帮投机分子新皇帝就连十一区都出不去,因为无论港口还是机场都被起义军占领了,吃了个大亏的EU和中华联邦肯定也不会善罢甘休,相信他们很乐意趁乱摸掉布里塔尼亚新皇帝的人头,而应对当前这种情况,白劾等人的力量就是必须的,只要这种状况一日不改变,他就一日不会有性命之忧。
看,这个世界就是这么现实,没有永恒的朋友,也没有永恒的敌人,只有永恒的利益,步步紧逼的旧日本政府甚至让修耐泽尔连最基本的表面功夫都懒得做了,圆桌骑士们不得不忍着胃疼和公开处决了他们主君的恐怖分子同床……啊不,是同舟共济,后者则淡定的表示泥萌不用急,不就是绳命么,哥自从生出来就没打算活着回去。
众骑士表示此槽太大不吐不足以平民愤:你丫有种就活着回去让我们看看啊!!!!
白劾只以姚明式的贱格笑容作为回应。
“别怪我没提醒你,照着现在的剧本搞下去,世界八成还得被重置。”在海上漂泊许久之后,披萨妹终于又一次吃上了必胜客的产品,还是以反体制恐怖分子的身份,躺在当局政府的办公楼里吃的,还有有比这更叼的事情么?
白劾闻言傲然一笑:“没有关系,不管结果如何,只要记得自己曾经努力过,奋斗过,这就已经足够了!”
“说人话。”
“我TM也想知道怎么才能脱离一万三千五百七十七次的轮回啊!”刚才还云淡风轻的白劾立刻化身咆哮帝,“可是你也不看看你都干了些什么?我没有记忆就算了,你丫就只知道披萨披萨,不会做点儿基本的统计学工作么?”
披萨女叼着一块儿披萨,远目望天:“我数数只能数到二十……”
“少来,你根本就是惊世骇俗的懒加上惊天地泣鬼神的宅,浑身上下每一寸皮肤每一根毛发每一条骨头缝上都爬满了懒惰细菌,你要给我三万年无所事事还不用担心饿死的生命,我估计应该已经把爱因斯坦方程给解出来了。”
“那你就去把方程给解出来啊,你办得到的话,让我做什么都可以,各种play都随你!”
“别介,你看我就是这么一说……”白劾立刻就怂了,他这种人和懒出境界的披萨女是两个极端,要多跳脱就有多跳脱,除非给他个五亿年按钮,否则哪怕把他关进禁闭室,也别指望他能安静下来研究啥学术问题——偶尔来个送饭的估计都能让他乐半宿,数着一平米阳光东升西落他都能脑补出壮烈浩荡好几百万字儿出来你信不信?
这边还在和好姬友欢乐的互相埋汰和吐槽,那边房间大门突然被人暴力从外面给轰开了,小凉宫一脸阴郁地站在门外,浑身黑气四溢,醋味儿突破天际,在这个自己一手看大的女孩儿身上,白劾总觉得看到了世界毁灭的可能性。
“丫头……”
“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你过得好像很滋润嘛?”小姑娘笑语嫣然,“可以和我出来一下下么?有事要找你谈谈!”
白劾觉得自己可能大概也许八成知道世界被反复重置的原因了——不会这么坑爹吧,逻辑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