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墙上的遗像便开始思考起来,秦天想头颅的遗言是“井里”那么这个事儿肯定和村里的井有点关系。
从年长些的男人嘴里,秦天得知他们一家姓那,死去的正是他们父亲,叫那国庆。
他的名字叫做那明,那年龄大的妇女是他母亲,另外两个人他们弟弟妹妹,他的弟弟叫那亮,他的妹妹叫那小璐。
由于秦天自称阴阳先生,又看见他和陈笑露了一手,这家人也放松了警戒,那明让妹妹陪着母亲去了另一个屋子,才和秦天说起他们的事情。
“你们是不是被刚才门口的情况吓坏了。”那明眼睛盯着秦天,说道。
见秦天并没有什么特殊表情,他才低下头,叹了口气,悲伤地硕大,“刚才那个确实是我爹的头,当时我也都吓坏了,所以没敢再提这个事儿。”
秦天听出来那名明的意思了。
寻常人家死了亲人,见到了亲人的头颅,惊吓过后剩下的就应该是悲痛。可是这家人极为反常,这里面肯定隐藏着什么事儿。
故事还要从半年前说起,那天他父亲那国庆把自己养鸡场的死鸡刚扔到河沟里,然后愁眉苦脸地抽着烟往回走。
他家有个养鸡场,以前生意还不错,可是这两年禽流感比较严重,肉食鸡行情每况日下,他家欠下了一屁股饥荒。
这里的饥荒是东北话,指的是外债。谁知道屋漏偏逢连夜雨,他家鸡场没有患上禽流感,偏偏摊上鸡瘟了,大批大批地死。
更让那国庆心难受的还是自己儿子那明的婚事。
那明已经二十九岁了,这么大了也应该娶亲了,可是对方要贰拾万彩礼,为此双方吵了一架,连怀孕了四个多月的孩子都打掉了。
以前那明的这个对象,看他家条件不错,信誓旦旦说绝不是冲他们家钱来的,两个人在一起幸福比什么都强,爱情胜过一切,也没有提彩礼的事情。
可是现在一看他家外债累累,这女人立刻一改之前的温情款款,来个狮子大张口,说不要彩礼没面子,因为拿不出这笔钱,最终还是分手了,连那国庆老两口一直期盼已久的的孙子也流产了。
他们也没有什么致富的秘诀,除了背朝黄土面朝天的种地,这样养鸡场东凑西借办起来的,谁知道开始赚了点钱,接下来欠饥荒越来越多。
就在那国庆犯愁的时候,村头的树林里走过来一个人。
原本阴蒙蒙的天空,似乎更加阴沉了,连树林子都开始变得暗淡下来。
那国庆没注意到这些,手里拿着装死鸡的破麻袋,一边往家里走,一边皱着眉头想着心情,那个人正好经过他的身边。
“这鸡啊,不好养,明天都要死光了……”就在两人错身的时候,对方突然说了一句。
那国庆心里本来不好受,见对方竟诅咒自己的鸡全死光了。
“玛歌比的,你谁呀,用你在这里说风凉话!”他顿时来了脾气,转过身就要揪住对方的脖领子。
可是明明见对方就在自己对面,谁知道快抓到对方脖领子的时候,只觉得手上阴寒刺骨,再一看对方却在自己两三米之外。
当时可是夏天呀!那国庆吓了一大跳。
他仔细打量着眼前的这个人,穿着一身黑衣服,不知道因为树林里光线太暗,模模糊糊,看不清对方的脸,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凝结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