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就是这样。
兄弟几个边打边撤,一直到地下湖的瀑布那里,惨烈的厮杀也就在那开始了。那里环境复杂,彼此看不见对方,又不能开灯,所以隆隆的水声中,不时能听到枪声。我们被打散了,根本不知道交火的人是不是自己人。
我在一边也插上一句,之所以我们能较好的幸存下来,得益于1964年式***。那种枪打起来微光微声微烟,在黑暗的环境中很容易保持隐蔽性,所以能活下来不是幸运,装备也起了重要因素。
那场混战中是怎么脱身的,明哥把它越发完善。到瀑布上之前,远山的人已经在暗河上追赶,所以一到瀑布边,观察了形势之后,我们就关灯索降下去。当然,下去之前,已经发现湖泊上有个巨大的东西悬着,也正因为如此,所以战斗中不敢靠近湖泊。
本来打算就在瀑布下方打一场伏击,他们下来一个灭一个,可实际大大出乎意料。在瀑布下埋伏了好久,没等来一个人,在湖泊对面,却传来了枪声。
起初,那些稀疏的冷枪并没引起惊慌,相反还有一些庆幸。那个人嘴里说的,苏州马恒的人果然在这里。不见一束灯光,只能看到微微的枪口火焰和子弹射在岩石上的火花。知道自己人都在附近,交火的一定是马恒的人了。
就在那里,双方激战很长时间。两边的弹药可能都不多,所以密集的火力没有持续太久,大部分时间都是零星的冷枪。这个盒子就是在水边的一具尸体上找到的,究竟是因为什么会在水边,唯一可以解释的就是那个湖泊存在落潮现象。
牛B,李立明把湖边岩石上的水线都考虑进去了。
枪声渐竭,我们悄悄潜行过去,值得庆幸的是很快就找到了出口。求生心切,根本没有检查一下周围,只顾着向上跑,一直到上面的暗堡中,才发现我们是追到远山的身后。
“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过程就是这么个过程。至于在远山身后,有没有把他们杀干净,这个实在不知,我们的两个兄弟就是在那不见了的”。李立明说完,悠闲的点起烟。
从他说的来看,当时的情况在那种复杂的环境中,发生怎样的事都在情理之中。看不清敌人,而且属我们人数少力量最弱,根本没有主动的份,能逃出来已是万幸了。
“但是.......”。
“但是随后的问题就变得更加复杂了”李立明打断了谢顶老头的话。
那些资料,装在两个档案袋里。刚才说的那些墓葬的图纸,只是其中一个。还有一个全是日文的复印件,那些东西看起来十分古怪。起初拿到手里,还以为是远山信雄的人很菜,让我们轻而易举得手。但是后来发生的事情,让我们不得不重头再次思考,似乎没有那么简单,因为来的太容易了。
“那是故意让你们拿到的”谢顶老头道。
‘啪’。
李立明直拍大腿,用兴奋的目光看向谢顶老头,仿佛遇到知音了一半。高兴的说着还不止这些,当时远山也给我们了几支枪,在分枪的时候,我们看到装备中有很多手榴弹。
忽然间,我发现对面所有目光都在看我,而李立明也没了声音。没等反应过来,李立明就在边上说道:“说你呢!那些手榴弹”。
“啊!是的”。
那些都是六七式木柄手榴弹,而且弹体崭新,一定是刚打开箱不久,有的外面还有油纸。我在远山面前提出要过,可是他没给,这也是为什么打起来也不敢正面对敌,我们只能跑的原因。因为在地下暗河之前,所有的地形都不算有利,尤其是面对手榴弹,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到了瀑布下准备来一场伏击,可是他们不上当。
“那些手榴弹也有问题”李立明接话道。他是看出来了,再往下说,我也不知道说什么了。这些问题哪有过考虑呀!
不过明哥说得对。一箱子新手榴弹,买是绝对能买到,可决不是随便就能买到。买这东西,有钱不一定好使。
“还是别管手榴弹了,说说你们的目的吧!”谢顶老头道。
爽快,李立明不住的赞叹。人家请你来不是听你讲故事的,而且听过你唠叨的几句,立刻就要你说出目的。不想和你过多废话,咬来咬去没有意义,即使当时条件下,我们有可能是杀了马家的人,他们也不想过于纠结此事。
我们现在是人在刀口下,要杀要剐不用呐喊。知道自己可能被人家怀疑,我们还是硬着头皮来了,必然有原由。
老人家还是内敛,不管怎样也要先听听你的目的。
李立明缓缓说道:“当初,我们在下关被雇的时候就应该想到,连店主都能搬得动,对方一定不是等闲之辈。而且拼杀出来,回头重新思考,好像还有很多事情琢磨不透”。
最重要的是近半年的时间里,我们无处藏身。要说到散贼,我们自己再清楚不过,想要藏身太容易了。可是,这半年余的时间里,总是有一些眼睛盯着我们,就连是怎么被盯上的都搞不清楚。为此,兄弟几个差点手足相残,不过后来,所有能想到的办法都用了,真的不知道那些人为什么甩不掉。
如果是远山信雄的人,倒是可以相信。有钱,总会请到一些会神鬼异能的人。被人盯着,却没有麻烦上身,这一点很奇怪,但终究还是心有余悸。
在福州请了一个日语老师,把江西拿到的档案袋交给他翻译,看看远山信雄到底是何用意。可是译出的东西更加让人费解,那些东西好像都是侵华日军的东西.........
‘咔咔’。
墙边的藤椅扶手被人敲了两下。听到声音我朝藤椅看去,扶手上一只干枯的手满是色斑。
一个苍老沙哑的声音传来:“带他们去老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