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你就不想问问张春来他们?”。
阿约呀阿约,就你这货色也知道我要告诉他们啊!我要是刚才说了,你不毛了才怪。
“那是你的家事,告诉谁都阻止不了你,所以告不告诉都没有用。你只要记住,兄弟们都在尽可能帮你就行了,怎么做是你的事”我道。
正午的阳光透过玻璃,锅炉间里暖洋洋的。脸上一照到阳光,困意顷刻间袭来,哈欠不断。
院子里没人,锅炉间的窗口能看到第二排房子后的大院。徐恩勋给的时间不错,这时候开窗出去,大摇大摆的。
翻过墙直奔石桥下,邵军还在那里。偌大的鱼篓子展现在眼前,实在是苦笑不已,邵军一个人怎么呆在这里,当时我的确疏忽了,没交代也不能怪我。
这家伙也真有创意,不知从哪找来的稻草,给自己编了一个超大号的鱼篓子,那样子就和浸猪笼的竹篓差不多。
邵军的第一句话,就是他饿。从昨天晚上开始,他就吃了三根黄瓜五棵大葱一绺小白菜。如数家珍似的埋怨,让我也觉得愧疚,心里过意不去。
“行了,你吃得够多的了,营养够了就行”我道。
告诉邵军,马上到别的村子去,现在走之前,可以去村里的小店买点吃的。马上就走不要耽搁,到哪都行,电话联系。
上到桥上,目送邵军走远。走进林间道我拿出电话,对阿约的事情,回阿池我不反对,但是为了大家着想,通知一声还是必须的。通知他们,同时也能得到一点建议,这对阿约也有好处。
“我现在开免提,你听听他们怎么说”。
拨通张春来的电话,告诉他阿约想要立刻回阿池找塔鲁。张春来的语气一点也不像惊讶,连问问为什么都没有,可以说,张春来的话,也让我觉着,他好像早就知道。
小来叫我多加小心,去找塔鲁不要紧,时间、场合、以及谈话的方式,都要注意。时间过去了这么久,而且阿约的父母对他都是只字不提,故意隐去,这里面一定有外人无法理解的原因,这个原因,也许连塔鲁本人都不想提起。他是不会轻易开口的,因为我们去找他,必然是想从他那里得到线索,我们什么也不知道,而这,正是从一开口就决定了。
‘他如果不想说,你们做什么都无济于事,千万不可硬来。他是216的成员,而且还是二队的队员,云秀的人。想要得到云秀的情况,他很重要。告诉阿约,在塔鲁面前,能打的只有一张亲情牌,看着阿约长大,彼此就是亲人,一定要让他自己开口,阿约只能哭求’。
‘还有你,你能帮助阿约,一定要和他在一起。如果时机不合适,他们说什么你都不要在场,能免则免。如果塔鲁不是预想的那样,很可能会危害到阿约,你要做好准备’。
电话里的张春来,像那么回事。他是怎么知道塔鲁是二队的队员,云秀的人?说得那么肯定,他好像早就知道。
“你让我准备什么呀?”对着电话喊,心里实在郁闷,你妹的为什么不早说。
‘准备杀了他’。
电话里的张春来,和我一样的咆哮。电话那边的张春来,一定在路边,汽车马达的声音,清晰可辨。这么大声吼叫,他也不怕被路人听见。
准备杀了他之后,电话马上就盲音了。
“走吧!”我无力道。
小来的话阿约都听见了,能给他的建议就这么多,明不明白就看你自己了。
整整一夜加一上午,水米未进的我已经不想说话了,现在只想回敬老院去,找自己的背兜。里面还有两块冠生园压缩饼干,走正门进去,直接回休息室。如果我所料不错,徐恩勋会在第一时间来见我们,他不来,我们也好找机会去见他。
有些事问了他,才能明白。而我想得则是,如果顺利,天黑之前我们就可以走了,所以必须抓紧时间。
阿约跟在我身后,走得很慢,不断叫他快点,我现在昏昏欲睡了,别让我在这倒下。
“我不想回去了”阿约道。
停下脚步,阿约的话让我费解。我的所有打算,连吃饭的时间都抛弃了,就为了你能快点回去。他应该很着急才对,电话都打完了,这时候你又不回去了。
“你tama就是有病”我道。
数码相机换了一张存储卡,首先将两百多人的合影拍下。照片是一个长条,整幅很难全拍下来,以人物来选定若干个点,不断放大后拍下来,只要拍下人的样貌就可以。超强的纠错能力,是每张画面都清晰无比,尤其是塔鲁。
教材不可能拍了,那么多内容这小小的存储卡根本容不下。只能带走它了,徐恩勋同意与否,先不去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