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立明朝我们来的方向看了一眼,从尸骨躺倒的方向来看,开枪的地方就是我们来的方向,距离不到三十米。
“这是云秀队伍里的人,如果他是守候在这的,那边就是目标”李立明指着头的方向说道。他的下句话,我想应该是,开枪的就是阿约的父母。
李立明没有起身,却叫丁晓东再探一次气。金箔跳蚤带着耀眼的光芒冲向前方,直到在我们眼里消失,蜂鸣声在这犹如天然的栈道里回响,给张春来弄得很难受。丁晓东说,这里使用明火没有问题。
解开了枪身上的包裹,那是我特意在阿池买的一条棉线围巾,我对医用口罩的味有点敏感,所以用它来保暖的同时兼做口罩。使用明火没有问题,那么随时准备开火就是必须的,弹夹推上了枪身。
前行的速度不快,李立明是在想这里的环境,身处这犹如天然栈道的大裂缝中,让人觉得陌生又熟悉。
左手边时常出现大堆散落的石头,有的还堵住了去路,但总能找到窄缝过去。那些能过去的窄缝,一看便知是人打开的,入口周围都被清理过。
走出了很远,李立明对大家说,他总觉得头上脚下这些灰白的岩石,好像长期被风刻画的一般。
直到再次看到两具枯骨,大家看到前方的路变成一个石穴。石穴下还有去路,但那下面不像身后走过的一样,很可能是低矮蜿蜒的洞,身后有背包,这样的洞里前进,大家有点怵头。
两具骷髅没有明显的枪伤,比较完整,有一具还在里面的角落里侧身,李立明说他可能是在休息中就挂了。
石穴下方果然低矮,有的地方不得不解下背包才能进去。彼此前后照应,背包又不能拎着,在石穴中前进的很慢。只能用石穴来形容,穴穴相连,有的还突然改变方向,进去不远就分不出东南西北,开始还知道自己在朝那边走,不大一会儿就晕头转向的。
“蒙圈了吧”李立明笑道。现在只知道偶尔向上爬了几个石穴,总体来说还是向下,每个石穴的高度都不等,但脑袋里仍然记得大概有多少。
丁晓东很紧张,额头渗出了汗水,这个深度他从来没下来过。明哥叫他不用担心,阿约的父母和云秀的队伍都下来了,应该没事。
“嗯?”李立明惊奇道:“这是什么?”
几个人暂时屈身在一个较大的洞穴内,这个洞穴略长,边上还有好几个有如窗口的小洞,李立明站着的地方就是一个。在他面前像窗口的洞口外,架着两根木方。
那两根木方千疮百孔,颜色和石头一般,只有一米多长,尽头是另一个洞穴。李立明在木方上掰下来一块儿,没收回来手,那块儿木茬就在手指尖碎成粉末。
大家回过神来,这木方好像干燥的很严重。而李立明却说,这木方就是简易桥梁没错,问题是,这是不是云秀的队伍架设的?如果是云秀的队伍架设的,没有必要用修的很规整的木方,一米多的距离,扑也扑过去了。
正说话间,窗口外的木方被丁晓东砸碎了,掉进无底深渊中。两个洞口间的空谷貌似极深,张春来速度趴在洞口,根本没有一点声音,他听不出下面的深度。阿约没有那么多顾忌,轻飘飘过去,马上就听到阿约喊着,那边还有尸骨。
一米多的距离,过去也着实费了一番周折,因为那边的洞口也不大,装备必须小心翼翼丢过去。
这边的尸骨整个面部都没有了,直至后脑打了个对穿,李立明也有些感叹,这么下手实在够狠。这个石洞狭长,不知哪来的很多乱石都堆放在一角。在阿约前方不远,旁边一条两米多的沟,然而沟的一边就是空谷,灯光照过去,什么也看不到。
阿约跳进沟内,在尽头找到了仍然垂在那里的绳索。一端绑在一块大石上,采用的是双绳下法,说是双绳,实则就是一根从中间对折。李立明看了一眼绳结,马蹄扣打起来又慢又费劲,不过要论到结实,没有哪种绳结打法能胜过,如果绳头够长,马蹄扣可以一扣再扣。
这是常见的棕绳,传统方法制作的棕绳结实耐用,时至今日,在很多施工单位时常能见到。低垂向下的棕绳上面长满了白斑,李立明试图将它提起来,手刚搭上,棕绳就断了。
张春来扔下去一个石子,回音传上来,小来做了个六的手势。邵军将剩下的绳子全倒出来,用双臂开始丈量剩下长度,如果允许,我们也要采用双绳下法,还要余出一条保险绳。
阿约用不着保险,双绳刚刚放下,阿约就跟着下去,丁晓东紧随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