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无救没有说话,只是摇摇头,右手擦了擦红尘脸上的眼泪,像一个大哥哥一样的。
突然红尘右手狠狠的爪进自己的胸口,左手拉住范无救的手,大声说道,“狐妖红尘,以自身妖核为保,愿终身为鬼神范无救的鬼侍,终生不改,若为誓言,妖核粉碎不入轮回!”说着就要把自己的妖核拽出来打入范无救的身体。
本来这个过程是应该反过来的。不过现在却是红尘自己主动的。
范无救身上的鬼气一震,红尘拉着范无救的手被震开。范无救快速的把红尘的妖核放回身体,修补上了她胸口上的伤口。
“你傻了吧。”
“八爷,在清风观的时候我就说过,如果你能为师父报仇的话我就为您做一辈子的鬼侍。”
“我可没答应过。”
“可是……”
“算了!”范无救摇摇头,叹了口气,在红尘的手背上写了一个字,一个黑字,慢慢地出现在红尘的手背上,就像是纹身一样。“以后你就是我的人,我给你盖了章的。”
“八爷,你不会赶我走的是不是?”红尘摸着自己手上的那个字哭着问到。
“现在我的身边只有你这么一个傻了吧唧的小跟班了,我不想你再出现什么事情。”
“我不怕,有你在我还怕什么?”
范无救笑了笑,笑得很无奈,“走吧,和我去演一出范无救版的大闹地府。”
红尘很坚定的点点头。
范无救抽出黑冥,鬼气爆燃,黑冥怒斩。海水翻涌,不断的冲击拍打着岸边的礁石。
在黑冥斩过的地方,出现了一道黑色的裂缝,凭空出现在空气中,并且在慢慢的扩大,在变大到两米宽三米高的时候停了下来。
范无救回头对红尘说道,“跨进冥界门之后,想要回头就晚了,你想好要和我一起……算是赴死了么?”
冥界门内呼啸而出的阴风吹的红尘脸颊生疼。她双手合撑,青泽长枪出现在手上,长枪背后,“不怕,走!”红尘率先走进了门。
范无救淡淡一笑,“但愿我们能回来!”也走了进去。
海面又恢复到了平常的样子,冬日海面的波澜不惊,沙滩上也没有半点变化,好像谁都没有来过一样。
就在冥界门消失的时候甘鹏飞出现在了这里。
“范无救,你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千百年了,我一直就没有看透过你。”
红尘站在阴曹地府的地界内,放眼望去,视线中只有一望无际的红色,红色的天,红色的地,红色的花。
“八爷,这里就是下面了?”
“是。”
“好漂亮啊,这是什么花啊?”红尘随手摘了一朵彼岸花,闻了闻,想要戴在胸前。
范无救一下抢过,丢在地上,“这是彼岸花,如果你带上的话就永远也不会出去冥界了。走吧,这里以前是我镇守的,现在守在这里的家伙太死脑筋了,像咱们这样的方式进来的话,应该已经惊动他了。”
红尘满不在乎的说,“既然是八爷的后继者的话,那肯定不会和十大冥帅牛的吧。”
“那个家伙活着的时候就已经很生猛了。”说着,范无救已经把黑冥抽了出来,站定不动。
红尘似乎也感觉到了些什么。双手持枪,紧张的感知着周围,不过在冥界之中她的感知力被降到了最低。
“范无救,已经三百年没有见过你了,没想到会在这个时候,这个情况下见到你。”说话的人是一个身穿黑色西装的年轻男人。说他年轻都有些不切实际了,这个人的面容看上去甚至有些稚嫩,一个唇红齿白的玉面小生样的模样。不过这个人的手上拿着一把乌黑枪头的长枪,看样子也不是为了欢迎范无救而出现的。
“七爷,我这次来只不过是来办点事清,办完了就走,我不希望造成什么麻烦,所以请你能给我条路走。”
七爷?红尘听愣了,除了白无常,这地府之中还有谁能叫七爷?”八爷,这个不会就是白无常吧?”
“他叫杨延嗣,活着的时候叫杨七郎。现在在地府之中专管游魂野鬼。”范无救现在的语气中连刚才的那点场面上的客气都没有了。
“范无救,你现在是被地府驱除之人,擅入地府已经是触犯了阴律,还带了一只妖进来,今天你若退去,我就当作什么都没看见,也不枉我们共事一场,如若不然,我不会放弃动用武力的。”
“不知道几百年了,你的杨家枪是不是变成木枪蜡枪头了。”范无救甩了一下黑冥,身上鬼气奔涌而出。
“范无救!”挺枪便刺。
长枪出,劲气刮的地上的彼岸花纷纷碎裂,花瓣四散。叮,刀枪相交,迸出一星火花,两人分开。
刀,只攻不守,一往无前;枪,大开大合,愈战愈勇。
红尘也不再观战了,紧握手上青泽长枪娇喝一声,高高跃起狠狠的砸向杨延嗣。
杨延嗣向左移了一步,枪尖挑开黑冥,枪尾向后狠狠的插去。只这一下就把红尘击飞十几米远。“范无救,你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打群架了?”嘴上说着,可是手上的动作不慢。
范无救狠狠的把黑冥迎头斩下,好像是用锤子砸东西一样。杨延嗣横枪格挡,黑冥向后拖拽收于胸前,快速刺出,手腕旋转。仅仅是这一旋的力量就把长枪弹开。单刀毫不停顿,单手握刀,横斩。不过距离杨延嗣的胸口还有一公分的距离的时候黑冥斩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