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个固执的让我生气的小家伙。”林远山摇了摇头，神色之间并不见伤心，“这就是她的命。”

上天总是要收走太过聪明之人的年寿。

你有多聪明，多么高的天赋，就要付出多少的代价。

否则怎么会有那句，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的至理名言。

“我想象的到她的样子，”苏璃握紧手里的礼盒微笑着，“她一定有女孩子的长头发，眼睛非常大也漂亮的，瘦瘦高高的，笑起来，就像是一缕春天日光，是吗？”

“是啊，她最女孩子的就是她的头发，因为她喜欢戴着漂亮的花饰，她的眼睛遗传了我的母亲，我母亲就你的外祖母，她是个清朝时候就移居在****的西洋人，有一双非常漂亮的蓝眼睛，安然得到了她的隔代遗传。”

隔代遗传……

“她是个非常漂亮的姑娘，长得像她的母亲。”林远山依旧微笑着，心平气和的说着那么长那么久远发生的事情，“生下月华的时候，她母亲就过世了，她是个单亲的姑娘，我年轻时候十分热衷于学术研究，疏忽了她太多，便造就了她的性格，现在想起来，也是我的错。”

“外公……”

“无事，”林远山继续说：“提到这里，这十几年，外公有时候想起来，有时候也会有些想她。”

苏璃径直站起来，基于一个后辈，一个礼貌又善解人意的后辈，轻轻的抱了抱林远山，“阿璃也是您的亲人呢。”

“是啊，”林远山拍拍他的手背，“你比她懂事多了。”

“不，”苏璃懊恼的摇头，垂头丧气：“阿璃才不要和她比，又比不过她。。”

苏璃做不成林安然。

没有那样无忧无虑的自由，没有那样肆意盎然的想法，也没有那么多的愿望。

苏璃的愿望，多么卑微，只想为自己而活，而林安然，她就是故事书里爱冒险的漂亮公主，憧憬永恒的东西，想要永恒的一切，去追寻一切新鲜的存在，即便最后她死去了，她也是合着一片漂亮华丽的火海，消失的一干二净。

多么华美的一生。

“傻孩子，”林远山被她灰心丧气的话逗得哑然失笑，“她就一不负责任的泼猴，留下自己的老父亲一个人生活又有什么好的。”

苏璃眨眨眼睛，笑了，“外公要是不介意，阿璃愿意和外公和林妈一起生活。”

言外之意，就是不和沐劲他们回去了，在这里扎根。

“傻姑娘，”林远山揉了揉苏璃的头发，“你还小，需要的不是和我这个老头子在一起消耗时光，你已经孤独了十六年，外公更希望你和月华一起，一家人高高兴兴的，不用管外公这个糟老头子。”

“外公……”

“外公，已经老了，”林远山叹了口气，“在这世上的年岁不会太久，你不必为外公伤神，该怎么生活还怎么生活，有时间回来见一见外公就好。”

“那阿璃会经常回来看您的。”苏璃重重的点头承诺，“到时候，外公一定不要不见阿璃。”

“傻孩子……”林远山露出一个微笑，“外公谁也不见，只见你好不好？”

“好啊，”苏璃抬起头来，笑的温暖明媚，“这可是外公说的，君子一言！”

“驷马难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