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绵细雨从昨天晚上一直下到现在,都没有停下来过,淅淅沥沥的落个不同。
雾气弥漫的城市,若隐若现的伦敦,估计又是那种阴郁、暗沉的氛围一直笼罩的一天。人们打着雨伞在街道上匆匆而过,或者乘坐着出租马车在雨幕之中穿行。
透过雨伞或者车窗,看向浓雾朦胧的天空,人就像是被迷雾包围着,在湿漉漉的云雾中穿行,能够感受得到那种触觉上的水汽带来的阴湿感。
雷斯垂德探长是一个瘦削而颇具侦探家风度的男人,明明在以前刚刚和福尔摩斯、华生医生打交道的时候,这应该是一个面色发黄,獐头鼠目的一个矮小结实得象个叭喇狗似的人才对。
不过在成为探长之后,他不管是从外表行动,还是衣着上,都看得出来的那种扬扬自得和信心百倍的气派。
他就坐在一辆马车内的另一侧,有些头疼的对着对面的两人说着话,而且仿佛是想到了什么令人胆寒的场景那样,禁不住的打了个寒颤——
当然,也有可能是今天的天气阴冷潮湿,他穿得又不够厚实导致的。
“老实说……我在这一行做了这么多年,就没见过有这么凶残可怕的罪犯。”
雷斯垂德探长唉声叹气的说道,这个年长福尔摩斯十来岁左右的老男人脸色显得相当难看。
“今天一大早,我们接到报案,赶过去之后一看那个场面……我现在都还有些想吐,我必须得承认,这一次的事情打败了我见过的任何案件。”
“具体是怎么样的?”
华生医生看了一眼叼着烟斗的福尔摩斯,然后开口问道。
“夏洛克他这几天都在思考之前的那几个案子,不用担心,他没有走神。”
他没有怀疑雷斯垂德探长是不是在夸大其词,这一位还是可以信任的,而且像是福尔摩斯这样的大侦探,并不会说和官方组织的关系有多好,或者应该说恰恰相反。
因为私家侦探越是显得能干,特别有能力,对得起雇主给出的那份报酬的价值,就越是会对比显得官方的警察队伍的无能与昏庸,仿佛是一群活着浪费空气的造粪机器,即使是合体了也不能够增加战斗力。
尤其像是福尔摩斯这样在相关领域声名大噪的大侦探,才华横溢,相当于侦探的最高裁决机关,自然就吸引了很多仇视、敌视、排斥、厌恶的目光。
如果不是他总是喜欢默默的藏在角落,从来不张扬,不愿意透漏自己的丰功伟绩,所以名声只在有关人士群体里传播,而没有面向大众公开宣传,很大程度上的调和了矛盾的话,他大概也会遭受到难以想象的敌意刁难,恶意攻击……
不要小看废物和饭桶,也许他们在负责自己应该负责的岗位和领域上的确只有更无能,没有最无能。
但是当他们选择发泄自己的恶意与无能狂怒,去打击报复别人的时候,却就会往往摇身一变,成为有多阴险就能够多阴险,有多狠辣就能够多狠辣,有多疯狂就能够多疯狂的犯罪者。
实在是很让人怀疑,他们之前之所以在自己的工作上表现得这么无能废物,是不是没有找准自己的定位的原因?
也许他们的天赋就决定了,他们其实是天生的犯罪预备役?为社会创造价值是不可能的了,这辈子都不可能为社会创造价值,只有对社会造成破坏才是他们的真正能力体现……
而雷斯垂德探长这一位官方人士,与福尔摩斯的友谊在这种情况下,就显得有些可贵了。
这一位官方侦探和福尔摩斯共事的时间相当长,这种合作从福尔摩斯开业的早期就开始了,那时侯的福尔摩斯还住在蒙塔格街而不是贝克街,华生医生也还没有到来。
雷斯垂德也只是在街上巡逻的普通职员,而并非是探长,直到几年前,他的犟劲使得他得以在苏格兰场身居高位。
两人之间关系却是一直的延续了下来,不说有多亲密,但至少没有疏远。
“……五个受害者,都是左腿被锯子锯断,出血过多而死……而且胸膛上的皮都被剥了下来,看手法应该是前些天的那个人做的……”
雷斯垂德探长苦笑着,思索了一下,然后这么回答了华生医生的问题。顺便他还微微转动目光,看向了叼着烟斗却没有点燃烟丝的大侦探。
果不其然,福尔摩斯在听到这一次的事件和他纠结的某个未知犯罪者有关之后,也不再看着车窗外的朦胧迷雾和淅淅沥沥的细雨,而是转过头来了。
“左腿被锯断了,胸口处的皮被剥走……就只有这样子吗?”
华生医生微微皱了皱眉头,似乎略微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但是即使真的是前几天的那个家伙做的好事,也不能够说明什么吧?……或者是最多就只能够证明,他除了剥皮之外,还多了一个喜欢锯人左腿的嗜好?”
这不应该是能够让见多识广的雷斯垂德探长都觉得无法接受的案件吧?更加穷凶极恶的恶劣事件,他都应该见识过不知道多少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