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士元却是不曾听说过朱瑄五兄弟的名声,问道:“吕将军知道他们?”
“上次魏博韩简死时,某曾经随王军使前去吊丧,听魏博牙军一个校尉提过,那次韩简进攻天平镇恽州,后来秦军山东驻军来援,当时带兵的就是这朱瑄五兄弟,他们名声虽然不显,可据说,这五兄弟原来是淄青镇王敬武手下的兵,后来跟着曹全晸去了天平镇,一直也只是小校。有一年,曹全晸去登州找李璟借粮,结果李璟向诸镇要了几个人,其中向当时忠武镇的节帅崔安潜要了陈州赵犨兄弟一家,向天平镇节帅曹全晸要了这朱瑄五兄弟,然后又强留了神策军将领曾元裕五千兵将。”
这话一出,一众人都不由的脸色微变。谁也没想到,这朱氏五兄弟还有这样的来头。居然是李璟从其它藩镇强要过去的人,看看他当时要的其它人,赵犨、曾元裕!这两个人都早成了秦军大将,一方军团长,不但担任着五军都督府的都督之职,而且如今分别镇守南北。曾元裕在渤海统兵,赵犨在淮南驻守,可谓是真正独挡一方的上将军。
朱氏兄弟既然是跟这两个人一起被李璟要过来的,那岂能有差?就算不如曾赵二将这么厉害,但也肯定差不多是李璟十三太保的那个档次了。那年韩简兵败,大家也只认为是于琄打败了韩简,并没有人关注几个无名之辈。现在这么一说,大家却是对朱氏兄弟有了一个深刻印象。
李璟慧眼相中,特意从天平镇拿粮食换到秦军,在魏博攻天平镇一战,率兵支持于琄,大败魏博军。确实了得!
“难道说眼下来的就是朱氏五兄弟?”吕奉自顾自说道,“不管是一个来了还是五个来了,既然朱氏兄弟都来了,只怕这回点子扎手!
王士元也不知道来的是不是朱瑄兄弟,他沉吟了不语,一旁的吕奉咬牙道:“敌众我寡,饶阳就算攻下,也没有意义。衙内,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见王士元还在犹豫,而秦骑却是越不越近,吕奉连忙又催道:“衙内速下决断,若回去副帅怪罪,只推在某身上就是。”
王士元听他如此说,又见城上的赵兵也已经无心作战,一咬牙,“罢,罢,罢,鸣金收兵!”
一阵阵鸣金声中,攻上城的赵兵又都如潮水般的退了下来,饶阳城中的军民此时一口气松下来,全都疲惫不堪的躺在了遍地尸骸血浆之中,根本无力追击。
铁蹄奔驰,飞鹰旗很快就到达饶阳城下。
城中早有百姓打开了城门,欢迎秦军入城。
飞鹰旗下,朱罕看了看正缓缓后撤的赵军,脸上浮起一声冷笑。他谢绝了饶阳县尉和城中几个大族家长请他入城的提议,马鞭一扬,指着正在撤退的赵军道:“看到我们来说就想走,还真是异想天开。想走,也得问过我们答不答应。传令下去,吹冲锋号,三十里为限,全厢冲锋,让成德镇的人见识下我们河间骑兵的威势,让他们知道对我们说不的严重后果,杀!”
号角声呜鸣响起,急促而又有力。
正在撤退的王士元脸色一变,这是冲锋的号角。
秦人真是欺人太甚,他们一千骑居然还不肯放过他们撤离?
“把炮架起来,准备迎战!”王士元大吼一声。
炮兵营主小跑着过来,“衙内,咱们的轰天雷已经把五千斤火药都早打光了,现在有炮没药啊!”
王士元一愣,低头看了眼那炮营营主,又看了眼正在加速的秦军骑兵,然后又转头看了眼身后的那几千人马。最后,他长长的叹了口气,“丢掉所有的炮,全速撤离!”
炮军兵马使愣在那里,直到王士元已经策马向前,才回过神来,大叫道:“衙内,这可是一百多门炮啊,不能扔!”
前方传来王士元冰冷的声音,“既然如此,那你就在此殿后吧!”说完,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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