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昨天,接到天子加封圣旨的李克用。心中并不情愿却又主动的认了杨复光为义父。杨复光昨天在洛阳的宫门前,一次性收了好几个义子。雁门节度使李克用、河中节度使王重荣、河阳节度使诸葛爽、宣武节度使朱全忠、奉**节度使秦宗权、忠武节度使周岌、忠**节度使鹿宴弘、镇**节度使李全忠!
这次收复洛阳,论功,杨复光功论第一,他成功的策反了诸多藩镇反正归唐,并且联络诸镇。最后一举兵不血刃的收复了河南和洛阳。
而且如今各镇在成都的探子都传回消息,天子如今重用杨氏兄弟,内宠杨复恭,外信杨复光。尤其是手握兵马的杨复光,更得李儇看重。在杨复光的房意拉拢下,被李璟从河北赶出来的李全忠,曾经降过黄巢的王重荣、诸葛爽、秦宗权。兵变坐上帅位的王重荣、秦宗权、周岌、鹿宴弘等,还有李璟的死对头朱全忠、李克用等,最终无不聚到了他的麾下,想通过他借到天子的大树下乘凉庇护。
一个太监,却成了八镇藩帅的义父,这也只有如今这个世道才有可能的事情。
虽然心中是万万不甘的,可李克用却别无选择。他已经看到了,河北的藩镇挡不住李璟,北方的胡人似乎也敌不过李璟,他挣扎着。努力着,可也只能看着李璟一步一步的打过来,不断的壮大,壮大到他们之间差距越来越大。他现在无法再凭一已之力对抗李璟了,只能联络一切能联络上的力量。而如今。天子似乎也早不爽李璟许久了。
为了沙陀,就算给太监当儿子,也忍了。
做了太监的儿子,还多了一群乱七八糟的义兄弟。
诸葛爽、朱全忠,鹿宴弘都是些叛贼乱兵出身,王重荣、秦宗权、周岌、李全忠,都是些以下犯上,军乱起家的军头,还真是物以群分,人以类聚啊。想想自己,不也跟他们差不多吗?现在这么一群人聚起来,虽然大家出身都不怎么样,可如今却是各自执掌一镇,联合起来的势力还是很强大的。整个
运河以西潼关以东的黄河两岸,都在他们这八兄弟的掌控之内了。
不过这些人中,他有些不爽的却是朱全忠。这个家伙如今在诸人中地盘最大,而且还和他一样封是的国王爵位。不过他看不起朱阿三,因为他曾经是李璟的部下的一个小兵,后来投靠黄巢,最后又出卖黄巢得的富贵,在诸将中,可谓是名气最小,出身也极低,一个厨娘帮佣之子,二十岁前都只是个喂猪佬。先前出卖黄巢得了梁王和镇**节度使后,又主动的跟王重荣接近关系,两人年纪相差本不大,他却厚颜无耻的称王重荣为舅父。可现在没过几天,转眼又开始叫起王重荣兄弟,还叫他老弟。
操,死猪倌,他十二岁在徐州剿灭乱贼时,那时的朱阿三还只知道整个在徐州萧县给地主家喂猪。就这样的家伙,也有脸敢充自己的兄长?
总之,他一看到朱阿三就不喜,天生的不和。或许是因为他曾是李璟手下,也许因为他如今是镇**节帅,还有可能因为他自己奋斗了这么久,却屡遭遇失败,这个该死的家伙,却这么顺利的拥有这么多州地盘,以及还封了梁王。也许是妒忌吧,也许,反正他就是看朱阿三不爽。
在朱阿三主动向他示好的时候,他并没有理会,只是冷漠的点了点头,就扭头走了。他看的出,朱阿三当时脸上有些尴尬,可他不在乎。一个放猪佬,靠着不停的背叛起家,对于这种家伙,有多少都不够他灭的。虽然朱阿三刚才表示愿意拿出一些粮草送给沙陀军,但这并不能让他就正眼瞧他。要获得他的尊重,得有实力,而他不认为朱阿三有能让他尊重的实力。不过是一个暂时走了狗屎运的家伙而已。
房间里的铃声打断了李克用的思绪。
他拿起话筒,不满的道,“喂!”
不出所料,正是他的贴身侍卫米荣。“晋王,请原谅我的打扰,真的是非常紧急的军情。程怀义将军兵败身亡,雁门关丢失,代州丢失,忻州丢失,整个雁门镇已经被秦军攻陷了!”
李克用一下子半点睡意也没有了,“马上带那个信使到我房间来,另外马上通知存璋等诸将过来。”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李克用焦燥不安的在卧室旁边的书房里走来走去,脸上阴晴不定。这简直就是一个晴天霹雳,雁门镇怎么可能突然就丢掉了?
“秦军怎么可能一下子就攻克了雁门关?雁门关可是号称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第一天险要塞!”他终于忍不住,大声的冲那个报信的使者咆哮着道。
“因为,因为...”使者脸色惨白,恐怖万分,声音也带着颤抖:“因为,程怀义将军等见张自勉匆忙北撤,而北面的胡人又不断胜利,因此诸位将军都一致要求出关追击。结果,程怀义将军最后便带着步骑两万和五万民夫出关,结果出关三天,就在朔州城南灰水河畔遇伏,全军覆没。然后秦军派兵假冒我军押送俘虏回雁门关,诈开了城门,拿下了雁门,紧接着,雁门镇各城各关,被秦军一举夺取。雁门镇,彻底没了。”
刚刚赶过来的李存璋等人正好将这些话都听到,“晋王不是几次三番要求程怀义紧守雁门关和泰戏关城,不得出战吗?”
“全没了?雁门镇各城丢失,那军队呢?”
“也全没了,灰水河两万兵马,万余战死,剩下皆被俘虏。雁门镇二州诸县各关守军,万余留守兵马,尽皆被杀。”信使哭丧着道。
“家眷呢?我们的家眷呢?”李存璋怒吼。
“全都被秦军俘虏了,秦军在雁门各城抓了十万人,凡是沙陀族人,以及沙陀军的家眷,不论男女老幼,通通被抓走了。”
“噗!”
李克用气血上涌,再也控制不住,一口血喷了出来,整个人向后就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