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了。难道她真的已经把他遗忘了?还是说。她已经相信他再也回不来了。或者说,自己也许并不想再回到过去那种生活中去?
一时间,她思绪如潮,心乱如麻。
公孙兰在旁边叫了她两声,叫她发着呆,不由心中一动。
“李克用到现在也还没有消息,估计人早没了。你对以后,有过什么打算没?”
“什么?”刘氏茫然问。
公孙兰道:“我说秦王很欣赏你。不如你就考虑一下吧!”
“你说什么?”刘芸娘如踩到尾巴的猫一样的猛的惊炸起来。
公孙兰看到她如此大的反应,突然心里一噔,明白了点什么。她扭过头,脸色慢慢沉了下来。刘芸娘也发现自己反应有些过度,连忙道:“我没有那个意思。”
“什么意思?”
“就是那个...”说到这,刘芸娘停住了嘴,因为她发现自己一急之下的解释,有些越描越黑,欲盖弥彰的感觉。
“别解释了,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事实。”公孙兰扭着头冷笑一声,“知道这句话是谁说过的吗?”
“秦王?”
公孙兰哈哈一笑。“看来还真是有默契。没错,这话就是秦王说过的。也许你嘴上还可以分辩,可事实上你自己的心刚刚已经出卖你了。不过你对秦王有这种感觉了没错,三郎不是一般的男人,能不为他心动的女人很少。”
“我是克用的妻子,我们还有虎妞。”刘芸娘回道,不过声音有些小。
“那又怎么样?李克用也许有股着让些女人心动的野蛮味道,但你得承认,其实你更钟意的是三郎这种男子,对吧?英俊潇洒,温柔体贴,更加让人心动的是善解人意。一个能统兵百万,睥睨天下的英雄,却能对女人温柔体贴,这样的男人,只怕是一个女人都会喜欢吧。喜欢一个人没有错,我就也一样喜欢他。”
“我知道,你是他的女人。”刘氏有些理解的道,公孙兰虽是一个强势女人,一个自立的女人,但在这样的社会,再强的女人也得依托男人。
“我喜欢他,所以我跟她。”
“没名没份,你也不在乎吗?”
“如果你爱一个人真的到了那种地步,就不会太在意那些了。况且,名份也不是全部,喜欢他,可以跟他在一起,也可以跟他生孩子。”公孙兰轻声说道。“其实你现在也不可能回到代北去了,而且就算有机会回去,你愿意再回去么?回去做什么呢?起码李克用到现在还没消息,你的女儿也在身边,你根本没有半分理由再回去了。”
刘芸娘发怔,忽然摇了摇头,“不行,在家从父,出嫁从夫,而且我与克用是结发夫妻。不说他现在只是下落不明,就算他死了,我也应当为他守节。”
“守节?你说什么呢,我原敬你是一个奇女子,不爱红装爱武装。怎么现在竟然有这些念头?你前面二十年已经过去了,未来的日子却还长着。你应当为自己而活,你应当看到了,这里有更广阔的天地,这若留在这,应当有更广阔的前景。看看三郎,看看他的女人们,不说我这样的残花败柳也能跟着他,还能帮他做事。就算是他正式迎入门的,梅夫人和茱夫人,不也还统领着水师舰队,纵横江湖之上。”
刘芸娘抿着嘴唇,轻轻摇头,沉默不语,接下来的比试大会,她的眼神盯着远方的天空,怔怔失神。
前来参加最后武试的武举人,许多都是四方各地赶来的将门之后,也有许多是豪强出身,但也有诸多秦军将校子弟,更有诸多秦军军校的学生们参加,甚至有不少准备弃笔从戎的读书人。
这些人都很年青,多半尚未建立显赫功勋,但也有一些将门官员子弟,已经承父荫出仕。比如太师崔芸卿的第五个孙子,就已经是李璟亲卫中的带刀亲卫班头,正六品武职。但却同样前来参加武举,明显是想借此机会证明自己并不只是一个靠家族门荫才能出头的子弟。除了崔芸卿的孙子,公孙兰还看到了诸多贵族豪门子弟,他们中就包括王普王盖兄弟的子侄,李璟本家的从兄弟侄儿们,还有宋氏,萧氏,张氏,韩氏、于氏等一个个显赫的家族子弟也都前来参加武举。
不得不说,若是以前,豪门子弟哪怕是练武的子弟,也少有去参加武举,他们多会靠父荫出仕,争取做一个文官,然后入武职。不过虽说秦藩也有一些重文气象,但对武官却并非完全抑制,而是并重。崇文、尚武并举。秦藩中的军人限制很多,但同样的,秦军的军人也是一个最爱敬重的职业。
今天的比试,比的是马上的骑术和骑射,比试进行了一整天,直到黄昏。
战马铁蹄纵横如雷,把考试场的土地都践踏成一片破败不堪的泥泞地。不过今天观看的百姓却有些意犹未决,直到黄昏时,李璟亲自从百忙之中抽出身来,前来面见一些比试中的优秀武举人,并且带来了十几大车煮好的热粥,分给前来观看的百姓们,这才让今天的比试完美落幕。(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