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高虞这两天压制了部下们希望立即进攻的要求。而是在等待淮军水师后续部队的到来。
他打量着河中的秦军水师。战舰豪华高大,旗号严整,就算此时只是巡弋,也在江上排着有序的阵列。
对面的秦军明显也能看到这边,千里镜中,高虞清楚的看到对面那条最大的楼船五层甲板上,一名同样举着千里镜的秦军军官,正一脸不屑的冲着他轻笑。并冲他竖起了一根中指。
那个讥笑的笑容他看懂了,但那根中指的意思他却从没听过是什么意思,估摸着也许是东北或者契丹什么地方的一种嘲讽鄙视的手势吧。想到这里,高虞也忍不住的冲着那个军官也竖了一根中指,然后他清楚看到对方的脸上有一瞬间的愣了一下。
其它几名同样举着千里镜的淮军军官看秦军如此无礼,顿时不由得鼓噪起来。
“少帅,待末将出去冲杀一阵,也让这些辽狗知道我淮军不是好惹的!”最先按捺不住的,是高虞的副将陈珙,也是十分得高骈信任的一员旧将。此次做为高虞的副将,也是高骈让代为监督高虞之意。
陈珙一请战。诸将纷纷响应,冯绶、俞公楚、姚归礼、董谨等七嘴八舌的说道:“正是,难不成还怕了这些辽狗!”
“给某一百条船,立即灭了他们的嚣张气焰!”
高虞只听了几句,便冷冰冰的道:“郡王委某为帅,无本帅将令擅自出击者立斩不赦!”
顷刻间,众人便安静了下来。
高虞虽然年青了一些,诸将刚才开口,也是有不服高虞借机吵闹的意思,但高虞说出这样的话来了,也自然没有人敢继续倚老卖老。
“诸位将军,切莫因小失大。”高虞放低了些语气,“诸位将军当知道我们现在还处于隐秘状态,这样做,为的就是集中力量之后,打李璟一个措手不及,一战而定徐泗。现在就因为对面的挑衅之举,就要冲出去。就算灭了对方又如何,反而只会暴露我们此时在此的实力,让对方猜出我们的全面进攻意图。”
淮军故布迷阵,在各处调动安排兵马,在此处表面上实际只有数千人马而已。高虞虽然怀疑陈军已经对他们的计划有所掌握,但现在也不是轻举妄动的时候。
他也想早点动手,要怪就怪那该死的梁缵居然在胡逗洲翻了船,导致有一批船只调去了胡逗洲而覆没了。胡逗洲一败,扬州方面又不得不做出调整,以对付周宝,这使得高虞这里的兵员船只迟迟不能到齐,进攻的计划也一再推迟。
泗口对岸的秦军水师大营,李璟看到出去的分舰队换防回来,没一会,李绪走了进来。
李璟此时并没有亮出自己的旗号,他呆在怒涛军军主李绪的大帐中,在一旁,此时还坐着梅根、茱丽两位军主,以及张烈、孟洋等水军将领。
李绪进来看到众人脸色都不太好,刚刚李璟向水军诸将传达了胡逗洲江海镇全军覆没,水师凌波军第一舰队覆没,凌波军军主吴迁战死的消息。
吴迁做为水军四军之一的凌波军军主,与梅根和茱丽、李绪三人并称水师四蛟龙,可是现在,做为水师元老的吴迁却已经战死。水军凌波第一舰队全军覆没,这对于整个水师来说都是个极大的打击,水师成立这些年来,还从没有这样被打的全军覆没过。
特别是此时在帐中的凌波军的第二舰队的厢主张烈,第三舰队的厢主孟洋,第四舰队的厢主汪清成,第五舰队的厢主赵开这四人,一个个更加的咬牙切齿,愤怒无比。这次要不是他们四支舰队接令北上配合曾元裕对密、海、沂、泗诸州的攻势,如果他们留在胡逗洲,有一个完整的凌波军,就根本不用怕淮军突袭,也不会发生第一舰队和第九第十八两个乡军全军覆没的事情了。
“怎么,对方没有受你们的挑衅?”李璟看李绪进来,出声问道,打破帐中沉闷的气氛。
李绪摇了摇头,把具体经过说了一遍。
捏着下巴沉吟了一会,李璟心中越发的坚定了自己的判断,淮军的真正主力肯定就在淮西,而且很有可能就在这对面的淮口。不过准确度有多少,还需要要验证。
他的目光扫过还沉浸在悲愤与自责等情绪中的张烈等凌波军一众军官,开口道:“本王给你们一个机会为吴迁和第一舰队报仇,今晚你们可以率舰队攻打对面的淮军营地,你们有谁愿意去?”
李璟的话一落,张烈、孟洋、赵开、汪清成四人立即全都猛的站了起来,大声回道:“职下请战。”
就连茱丽、梅根和李绪这三位军主,也都一齐开口,愿意率兵前往。
李璟目光扫过几人,看着众人那份战意,最后道:“好,今晚你们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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