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车周围的武装人员已经撤走,从停车到清理完所有的暴动人员到将整列车厢都消完毒,整个过程不过二十来分钟,但是对郑飘飘来说却像过了一年那么长,简直就像是做梦一样。现在她担心的是这辆列车的既定行程会不会改变,据她估计,现在离家大概还有一半的行程,而这个站点又不是原来路线上的站点……
……
“现在播报列车晚点通知,KA××次列车因故晚点,晚点时间为70分,预计到达××站的时间为17:20,对于我们工作的失误给您的旅行带来不便,我们深表歉意,谢谢您的合作!”
候车厅虽然有滴滴碎碎的埋怨声,但是这列车晚点已经是家常便饭的事情,只是在这个信息时代,大家多多少少听说了这辆列车出事的事情,心里总有点惶恐,亦或是有些兴奋。当他们上车的时候,看到里面异常整洁的样子,猎奇的眼睛里面闪过一些失望的神色。
郑飘飘漠然地看着这些人,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压抑。不过让她唯一安慰的是列车终于驶上了回家的路……
在多年以后她听到一些内部传来的消息,当时因为是那“部分”人员转移的最后时间,为了安抚民愤,而强行让火车继续“值班”。换句话说,郑飘飘坐的那趟火车就是最后一班“幸运车”,她若是在城里再晚上半天出发,那形势又不一样了。
所以,郑飘飘心里一直都非常的感激陈经理给她的这一线生机……人,是需要懂得感恩的。
……
另一边,那些被运走的腐烂尸体被专家解剖一看,不仅外面的皮肉腐烂掉了,连里面脏腑全部化成一滩脓水,甚至连骨骼都在被慢慢地分解。那些专家在显微镜下观察这些腐烂的组织时,看到那些细菌的破坏能力繁殖能力都非常的强,人体自身的防御机能在这强大的生命力前根本就不堪一击,这也就是为什么那些人一感染了这种细菌的时候,开始还能够勉强活动,当自己的身体组织被破坏越多的时候便回天乏术了……
这是一种人类迄今为止都没有见过的细菌,其中一个白大褂感觉气氛实在太压抑了,下意识地用手去扯一下面罩,而手上沾了腐烂组织的手术刀碰到了面罩上,然后在后来脱手套面罩的时候,恰好接触到了裸露的皮肤……
于是,悲剧不可避免地发生了,医生当发现自己手指出现了红肿发乌发硬的时候,整个秘密研究所的人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恐慌情绪在迅速弥漫……
一个信息,这种细菌已经进化了;
第二个信息,即便是没有创口,只要是裸露的皮肤沾染了也会被传染;
还有一点也是最重要的,人们还没有找到对抗这种细菌的办法。
再说那些发动暴乱的人,都全部被隔离起来,当作疑是携带细菌的感染者处理。这对那些人来讲无意被判了死刑,甚至是比死刑更加的惨。
广播一直都在转播新闻,都是让大家小心动物暴动,突然袭击人,如果一旦被不幸咬伤,立马到医院进行救助。
郑飘飘仔细听着广播,分析里面的每一个字,她发现现在没有说人们如何的自我救助,而是强调自我保护,尽量远离发狂的动物,不管是猫啊狗啊猪啊等等;还有就是一旦受伤都必须送往专门建立的医疗站进行隔离治疗……
隔离?
又是隔离——
这个词对于郑飘飘来说一点都不陌生,自己读小学的时候,就发生过一次全国甚至是全世界都恐慌的病毒袭击,学校停课,工厂停工,所有的公共活动几乎全部取消,全民都带着口罩……甚至在她们农村都不让上集镇去……
……
郑志和光着膀子拿着一米多长的钢钎狠狠凿着坚硬的岩石层,汗水汩汩地冒,郑柔柔也拿着锄头在一旁把凿松的石头渣子勾到一边。现在持续干旱,为了减轻烈日的曝晒,zf便号召大家就地寻找自救方法,比如山区的人就可以开凿山洞,到里面去避暑,如果是平原上的话就开凿地下室……
他们已经挖了两个多月了,才挖了一个不足十平米的小山洞。贺小兰右手提着一个陶罐,左手拿着碗来到窑洞里面,小心倒出半碗水递到郑志和面前,后者接过来小心抿了一口,而后递给旁边的郑柔柔……然后碗又回到贺小兰手里,两人都只抿了一点,她没说什么把碗里剩下的水重新倒回陶罐里。
郑志和道:“你也喝一口嘛,嘴唇都干裂了……”
贺小兰轻轻扯了下嘴角,“我没事,我没事的。”
两人又嘿咻嘿咻挖了一会,太阳越来越热便放下东西从窑洞里出来,两步走进屋里。贺小兰已经做好了面糊,父女两人面前的面糊份量明显比她自己碗里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