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雨馨已经走到大厅了，视线已经可以覆盖父亲的房间门。

这时候要是让女儿知道自己没睡，撞进了就全现形了。因此聂天不敢起来，只是在心里祈祷女儿千万别进来。

估计是聂天的祈祷不够虔诚，聂雨馨还是进来了。

“爸爸，睡了吗？唉，每次都是这样。门也不关电脑也不关。”

聂雨馨蹑手蹑脚的走进老爸的房间，看了一下，轻声笑道：“爸爸这次居然记得把鞋脱了，有进步嘛。”说着，轻轻的把聂天的双脚摆正，然后轻轻的盖上被子。

聂天感动得都快哭了。为了不让女儿感觉到异常，聂天很努力的调整着自己的呼吸。

聂雨馨果然没发现什么异常，替父亲盖好被子之后，还搬来一张椅子，坐在床头，说了一大堆。

“爸爸，你说叶枫这个人到底怎么样？我真的好喜欢他哦。爸爸，如果我将来嫁给叶枫，你会不会不舍得呢？爸，你倒是说话啊？”

见父亲毫无反应，聂雨馨叹了口气，说道：“爸，你今天是怎么了？以前只要一问问题爸爸都会老老实实的回答的，今天是怎么了？”

聂天狂汗。没想到自己说梦话的境界已经高到这个地步了。从女儿的言语中，聂天感觉女儿发现他说梦话这个习惯绝不是最近的事情。不知道之前还跟女儿说了些什么东东？聂天自己也很好奇，于是缓缓说道：“雨馨，爸爸早说过，只要你认为对的事情爸爸不会反对。”

聂雨馨笑了。“就知道爸爸最好。爸爸，你能告诉我妈妈的事情吗？”

聂天一听心里顿时一咯噔。自己不会连这个也说出去了吧？不禁呼吸一滞。

聂雨馨似乎也感觉到了不妥，说道：“对不起爸爸，我不该问你这个。哎呀，都怪叶枫啦，是他让我问的。”

聂天经过调整，慢慢把呼吸调匀，不过心已经彻底乱了，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其实这种事聂雨馨很小的时候就遇见过。当时父亲还抽搐了几下，冷汗狂冒，好长时间才平静下来。正是因为那次经历，聂雨馨已经好长时间没问父亲这个问题了。

见父亲的呼吸慢慢变得均匀，聂雨馨松了一口气，说道：“爸爸，你好好休息吧。”说着，出去了。

听到房门关上的声音，聂天不禁狠狠地抓了一把被角。

懂事、大方、温柔、体贴，聂雨馨太像她的妈妈了。每当看到女儿，聂天都忍不住会想起女儿的妈妈自己的妻子梅静。然而这个时候，梅静依然生死未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