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麻皮的,怪不得老柳也说这事很怪异,好像是有人针对他。他那边已经给打过交道的毛子警察打过电话,可是对方的态度很是暧昧,连钱都没收。”
“看来,只有靠我们自己了!”
亮子听了我的话,显得更加慌乱了。一直以来,柳申就是他们这些人的主心骨,在阿尔太,无论遇到什么困难,都能帮助解决。
可很明显,这一次,连柳申都自身难保,更不要说再顾及其他人了。
没了指靠,高亮也就没了“老司机”从容,拉着我的手不放。
“怎么办?筱筠,我估计现在我们就是掏钱,也拿不回我们的货,人家摆明就是想坑我们。”
“嗯,所以我说,只能靠我们自己了!”
与亮子相反,经历了初到异国的迷茫后,我反倒是镇定了下来。不管这件事里面,掺杂了什么样的阴谋,亦或是什么样的仇怨,我只知道,我的货不能丢。
丢了货,我就将陷入万劫不复。
如果说之前在咖啡馆时,我还有些不知所已,但现在,我镇定了许多,也坚定了许多。
人在绝境时,往往会被逼发出更多的潜能,更何况,我生来便不是一个会轻易认输的人。
“亮子,老柳那儿怎么说的?”
“呃,他们那边都在凑钱,准备满足对方的要求,先把货拿回来。然后再寻求官方的帮助。”
沿着大街,我无心欣赏那些怪异的哥特式建筑,心中暗暗谋划拿回货物的各种可能,可似乎……也只有那华山一条路。
“亮子,怎么才能找到那帮人的老大?”
“老大?筱筠,你想啥呢?别莽干,这里不比国内,那帮人手里可能会有枪的。”
“呵呵……”
我们停步在不知名的小河边,“亮子,老毛子这里的河,跟咱们那儿的柳儿渠也没什么不一样的呀!”
“啊?兄弟你说什么呢?”
高亮辍学比较早,指望他能从万里之遥的两条小河沟的异同中,读出“埋骨何须桑梓地,人生无处不青山”来,也的确是有些难为他。
“亮子,你不是说柳申他们也打算花钱买平安吗?扣咱货的那帮人,开价也不过十万,咱去找他们的老大谈谈,能不能少些。”
打小,高亮便不是动手的料,那些年,他受了欺负,最后都是我出手帮他报仇。久而久之,校内外的混混们都知道动了高亮,就是招惹了我,后来,也就没人敢打他的主意了。
可这里是莫斯科,不是有部电影叫《莫斯科不相信眼泪》的吗!这里没人知道我“东吴小霸王”的绰号,但我仍想要再拼一次,为了亮子,更是为我自己!
在小河的对岸,我们找到了一家看起来比较冷清的旅店,自打上火车后的一连多日,我都没有得到太好的休息。
虽然躺到了小旅馆洁浄的床单上,可还是有些难以入眠。
辞职后的一幕幕,就宛若一张张电影胶片般,不时的浮现在眼前。还有亮子,刚刚儿他拉着我的手,几乎要哭出来似的反复说着:兄弟,是我连累了你。你放心,等回去后来,我就是卖车、卖房,也要凑够我们下一趟的本钱。下回,我们不来阿尔太了,在半路的车站上出货更安全……
我也了解到,市场上的那群人,都属于一个叫“阿尔太野狼团”的组织,他们的老大是一个瘸子,叫图恰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