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士弘和盖彦来到门前,“打开城门!”
城门守将看看二人,又看看二人身后的秦旗,再看着那乌泱泱的人头。
最终还是开门了。
当萧铣赶到的时候,城门已经打开,许智仁已经率军入城。
他们相逢于长街之上。
许智仁上前。
“南郡王,码头上船已经在等候了,请郡王登船赴洛朝见天子!”
萧铣望着文士弘和盖彦。
“你们为何要背叛?”
二将不答,只是叉手行礼。
萧铣浑身颤抖,可看着四周那沉默的士兵,也知道大势已去。本以为,还能放手一搏,可如今方知,其实他早就没有了半点反抗的余地了。
许智仁对杜之松道,“杜司马,请劝说下南郡王,勿执迷不悟也。”
杜之松上前,“郡王,眼下入洛,依然不失富贵也。”
萧铣仰天长叹。
良久,他终于还是垂下了高傲的头颅。
想当初大业末年,天下大乱,他当时也不过一县令尔,时董景珍等巴陵军官们拥他为主,其实也不过是因他是南梁西梁皇族子弟而已。
从始到终,他这个梁天子,也一直没能得到董景珍等人的真正拥护,这些年,他尽跟这些军头们斗了,杀了这个又起来那个。
终究,还只是便家了罗成。
“就请许按察使在孤离开后,暂摄湖南道一应事务!”
说着,萧铣让人取来了自己的湖南道节度使帅印,转交给了许智仁,然后带着杜之松等一干江陵官员们登上了本应去讨伐叛乱的战船,前往汉口,然后再换汉船溯汉江而上至襄阳,再沿朝廷这几年修建的南襄运河直入河南往洛阳。
踏上五牙楼船,站在甲板上,萧铣忍不住回头。当初他将梁都迁到江陵时,还曾意气风发的以为,自己能够光耀祖宗,恢复萧梁。可谁知道,十年努力,终究还不过是一场梦而已。
数条船护着五牙楼船顺荆江而下,直往汉口。
江陵城头,已经红旗飘飘。
暂代湖南道节度使的许智仁,立即开始发号施令,先是立即向朝廷奏捷报喜,然后又马上给自己的父亲,驻于襄阳的湖北道右都督许绍去信,请他派兵南下江陵,同时他还向驻于汉中的巴汉道左都督黄君汉去信,请他派兵自长江上游出兵南下,协助接防。
此时湖南道诸郡地方上,还有许多大小军头,这些人未必肯配合交权,必须得施加压力,最好的压力,当然还是秦军出动。
当然,除了借兵外,许智仁还向二道请求借粮。
如今湖南道诸郡,灾情严重,流民众多。江夏和沔阳已有安陆和永安二郡救济,但其余诸郡也还有上百万灾民需要粮食救济。
若是没有粮草救济灾民,只怕到时就会形成更大的动乱了。
坐在萧铣的宫里,许智仁写完几封信,伸了个懒腰。
“这个翟摩侯,擅自作主,倒是折腾的我够呛。”
许智仁抱怨了几句,本来朝廷计划里,这两三年里都不会想动三藩,尤其是今年这个时候,中原到处受灾,朝廷全力忙着救灾呢。
这个时候突然跟南梁闹起来,虽说现在结果比预料的还好,可是这也一下子新增了上百万的灾民要负担了,这本来是南梁的事情,现在都成朝廷的事情了。
这还是好的结果,若是这次出了点意外,打起来,那负担就更大了。
不过看着桌案上摆着的那枚湖南道节度使帅印,许智仁又不由呵呵的笑了几声,不管如何,自己起码也暂摄了节度使之职,也算过了把帅瘾了。
“但愿接下来各郡能够识时务一些,不要再生什么节枝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