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君肃听了后,不由的羡慕万分,甚至眼睛都有些红了。他执掌民部,国库归他管,但国库现在空的能饿死老鼠,皇帝的内库却有一千多万贯。虽说民部国库,一年那也是有几千万贯的收入。
但都是这边进,那边又出,全靠着那些专卖税市舶税工商税撑着,可开支更是如流水一样,钱粮入国库,从来都存不下,年年税收增收,可年年国库没余钱,如今年一场大战,甚至已经穷的到处欠钱了。
“从内库拔一千万给国库。”
皇帝道。
内侍监李玄道一听,急了。
“陛下,国库内库分离,这是陛下此前定下的制度。如今怎么能随便这样从内库拔钱呢,这岂不要乱了套?”
这位出身于陇西李氏的内侍监坚持不肯。
“内库虽为皇帝私钱,但如今朝廷急用钱,调用内库之钱也是应当。”崔君肃哪肯放过这一千多万贯钱,当下跟李守素争了起来。
最后李玄道没办法了,眼看着一众大臣都恨不得一拥而上,把他的这些钱全抢了,于是只好退步。
“只要陛下肯,也行,但是得由民部写借据,有借就得有还,借了多少事后就得还多少。”李玄道坚持。
“这还要钱?”崔君肃不肯了。
到了皇帝听了后,哈哈一笑。
“朕觉得李监的话倒是有些道理,朝廷急需要钱,确实可以从内库先拔用,但必须得借,要不然就会坏了规矩,否则今后,内库没钱就从国库拿,国库没钱就从内库拿,这不是乱了套,那还为何要有内库国库之分?”
“朕看,这钱不但得打借条,还得有利息。”
崔君肃更加不解了,朝廷借皇帝的钱,还得打借条?
罗成却问,“内库可借出一千万贯钱,但一千万贯还远远不够。”
几十万禁军内军,一个月的军饷以及军费开支,就得不下三百万贯。何况,还得先解决将士们和民夫们手里的白条,这又是超千万贯的开支了。
而现在朝鲜、云南、西域、青海四道还在用兵,虽然说兵马不多,但维持一支两万余人的军队作战,开销也是极大的。
何况苏定方还奏报,要在泯江边筑两座大城,并修路、筑兵站、烽堡,筑一座大城,起码得几十万贯,这也是巨大的开支。
“朕从内库拿出一千万贯来借给国库,但还远远不够,因此还得从民间向贵族官员富商们借贷。”
一听皇帝说要从民间借贷,还是要找贵族官员们借,下面马上就有人高声反对。
“陛下,臣以为不妥,说是借,那其实跟摊派有什么区别,甚至跟抢有什么不同?如此借款,岂不要让天下人怨恨不满?”
罗成抬头望去,却见站出来高声反对的是门下侍郎陈叔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