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粮食政策也侵犯了许多贵族豪强和粮商的利益,可这种特殊时候,罗成才不会管他们,谁敢公然抗旨,捉到就是严惩。
一切以安稳为首要,只有大家手里有粮,能填饱肚子才有安稳可谈,否则饿急的人什么事情都干的出来。
一面是无数饥饿的百姓,一面是少数旧日权贵豪强,罗成很清楚知道自己要站在哪一边。
一切都在慢慢的恢复之中。
数支精锐集结在陕县、蒲坂、武关等处,对关中保持着强大的压力。
另一方面,罗成也把许多河南河东原来的兵马,将其中部份精锐者点选留下,混编入秦军中,然后担负起扫荡地方流贼山匪的任务。
百姓依然面有菜色,可起码不再是行尸走肉般的目光空洞和麻木,如今大家感觉到了生活的希望,感觉到了奔头。
洛阳城里的垃圾,也正在清扫。
街道在恢复干净,西市、北市、南市这三个大市场,甚至也开始有从辽东、山东、淮南、河东等地过来的商人进驻,他们带来了各式各样的商货,虽然远达不到大业初二百七十行,数千上万商家的盛况,可也让洛阳城恢复了几分生机。
地方郡县乡里正在重新恢复秩序。
毁弃的村庄旧址上,迎来了一批批新安置下的村民,他们背着领到的口粮,拖家带口来到新家,一起伐树取土,营建新房,互助互力。
木屋、草棚、竹篱,虽然简陋,但袅袅的炊烟,让村子有了生气,大家辛苦之余,也开始有了欢声笑语,孩子们也开始相互追逐嬉闹。
郡守、郡丞,县令、县尉,乡正、里长、村长。
一层层的组织正在健全。
大道上,每隔二十里,便有一座驿站重新开张。
而每郡中,总会有一二座军府,甚至各郡县也都有了乡团民兵。
没有了四处横行的土匪流贼,也没了如狼似虎催征的胥吏,更没有趁火打劫的土豪劣绅,有的只是到处丈田量地,安置百姓,分田授地。
“现在河南经历这场浩劫,一穷二白,可穷不可怕,怕的就是乱。只要不乱了,安定了,那么大家就都能安居乐业,农夫耕种,工匠制器,商人贩卖,很快又会兴盛热闹起来的。”
中书侍郎房玄龄上奏,说洛阳原来二十二县,有三十余万户,加上洛阳宿卫驻军,宫廷中人等,整个洛阳有不下三百万人口。
但是现在,整个中京应天府,洛阳及周边二十余县,加起来都不满二十万人口了。
他建议皇帝,应当从辽宁、安东、河北、山东、淮南、河东等诸道,迁移当地的豪强富户来洛阳,以充实中京应天府的人口。
这样做呢,一来能充实中京人口,二来也能釜底抽薪,把地方上不太稳定的这些豪强大户削减点力量,以便新朝能迅速在各地加强控制。
“陛下,河套传来急报,云定兴在九原兵败,不敌晋王兵马,特上表请降。”
“哦,这是好消息啊,看来云定兴这颗墙头草终究还是看清了形势。”罗成哈哈笑道。九原郡是河套地区的要点,拿下此地,不但控扼河套,而且还能对关中的李渊形成侧后方的威胁。
“只是还有个坏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