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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傅莹，不只是因为她撞破了夕颜的存在，还是因为她让你成了局中人……我不能相信你，谁让你是夏梵音……可是我也下不了手……”

“我杀了这么多人，但是我从来不后悔。就算重来一次，这些人我还是会杀。”

“每个人都该为自己做过的事付出代价，你父皇是，我也是……我欠你的，还给你。”

他的声音很寡淡，并没有刻意的深情，深情这两个字也好像从来不属于他。

他的声音很低，几乎消散于风中，却又分明清晰的传入她的耳中。

冬日的风，在野外显得愈发的肆意、狂躁、寒冷刺骨。

吹得她的脸几乎僵硬、木然。

她的胸口很疼，尖锐的一阵一阵，大约是那柄剑刺得她实在太疼了。

夏梵音久久的看着他，如果不低头，单看他俊美的云淡风轻且面不改色的脸，就好像如履平地——可他的脚下，分明已经血色蔓延。

成串的血迹斑驳留下。

那些钉子一根根的竖立不倒，他明明已经走了很久，可是才走过三分之一不到。

眼前鲜血淋漓的画面恐怖的让她头皮发麻，偏偏视线就是无法移开。

于是只能一瞬不瞬的盯着，自虐般。

末了，听他低低淡淡的道：“今日之后，若是你运气好的话，大概就能摆脱我了。”

摆脱？

她脑子里那根弦陡然绷了一下。

十一说，要他的命来换。

若他死在这里，就是她彻底摆脱他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