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浩然成为了王子。
那个吻,明真记忆犹新————他是那样的霸道,连反抗的机会都不给我。就那样把我紧紧搂在怀里。舌头接触的湿润感是那么神奇,身体里仿佛有熊熊火焰在燃烧。更过分的是,他的那双手还在我身上肆无忌惮摸来摸去。该摸的摸了,不该摸的也摸了。而且……掐得很用力。
如果换了是普通人,谢浩然肯定会被当时报警,告以一个“耍流氓”之类的罪名。
还是那句话:明真是个很特别、特殊的女性修士。
沉默了很久,谢浩然认真地说:“跟我走吧!”
说话的同时,他一把抓住明真的手。这动作太突然了,完全出乎明真的意料之外。这里虽说僻静,距离会场却不远,可以听到远处传来的人声。大声叫骂是不可能的,那样做只会让自己变得更加难堪。明真有气有急,拼命挣扎着,却无法从谢浩然那双铁钳般的大手里松脱开来。
“求求你,放了我吧!”明真低声哀求。
谢浩然注视着她那双充满了太多成分的眼睛,用力将她拉到近处,凝神道:“你明明很喜欢我。”
无数例子早已证明:女孩子都喜欢坏男孩。这里所说的“坏”,与个人品质无关,纯粹指的是个人行为。抽烟喝酒,举止粗鲁,更重要的,还是“狡猾”二字。
对于父母从小养在温室里的女孩子来说,这样的男孩是被严禁接触,甚至连看都不能看的。但是人类的思维逻辑注定了她们对新鲜事物抱有浓厚兴趣。一时间的反感不会影响到永远,刻板不变的生活里突然出现了一只猴子,而且还是明确表达了对自己有着爱意,每天不停捣鼓着各种示爱动作的猴子。他从不顾忌旁人眼光,该送花就送花,蹬着一辆破旧自行车在学校外面等自己下课,说着令自己脸红耳热的好听话。若是到了没人的地方,他会变得尤其大胆,自行车一扔,双手抱住自己,就在自己尚未反应过来的时候,莫名其妙就这样被他吻了。
年轻人的唾液,不像中年人那样散发着令人恶心的臭味。之所以臭,是因为吃了太多的肉、大蒜、辣椒,抽了太多的烟,满口的烂牙,不良的生活习惯所造成。年轻人也许不知道这些,也从不考虑其中缘由,他们只会用最野蛮,最狂热的方式进行表达。能得到最好,若是不能得到……做过了,也就没什么可后悔的。
所有人都在按照规矩办事,偏偏这只猴子从固定的框架里跳出来。女孩在惊怒之下也许会给他一巴掌,或者挣脱开来转身跑开……但不管怎么样,对于接吻的种种美好回忆,从这个时候开始,就在她的脑海里彻底扎下了根,留下永不磨灭的烙印。
她也许不会与那只猴子结婚,甚至没有第二次接触的机会。时间一天天过去,男孩女孩都在长大。若是彼此之间再没有接触的机会,也许永远就这样天各一方。可若是因为同学会、熟人聚会、偶尔得到对方电话号码之类的事情……约出来,见了面,长久尘封的记忆会被揭开,到了这个年龄,顾忌也没有小时候那么多,上面能够管束自己的父母早已放手,于是两个人都产生了想要尝试的心理。建立了家庭就会出轨,若是大家都没有结婚,那就是干柴烈火,一发不可收拾的久远爱情。
对于明真来说,谢浩然就是那只猴子。
她心里本能的有着抗拒。何况他是另外一个门派,更做了太多对龙虎山充满敌意的事情。
有很多次,明真都在告诉自己:谢浩然是我的对手,龙虎山与雷极门势不两立。
包括现在也是这样。
谢浩然注视着她的眼睛,左手抓住明真的手腕,毫不客气将她拉过来,右手顺势扣住她的右臂,将其整个身体拽到面前,带着比上一次更加强劲有力且不容商量的野蛮,再次低下头,对着那张鲜润无比的柔软嘴唇吻了下去。
心理学是一门非常奇妙的学问。术业有专攻,即便是心理学教授,恐怕也很难对恋爱中的男女进行分析。但是谢浩然不同,他身边有一个能力强大的“人心探索者”。
上次在青灵集团总部强吻过明真后,阿斯莫德就非常肯定地告诉谢浩然:“这个女孩子会喜欢你。”
人类与魔鬼之间的探讨,是在私底下进行。
在鲜活灵魂与血肉,加上煅体丹与培元丹的诱惑下,阿斯莫德使出平生全部才学,对明真展开了前所未有的详细分析。
药神院是一个庞大的修士团体。方玉鲲从早年建成的帮派的时候,就尤其注意在情报方面的收集工作。对于龙虎山也不例外。虽说达不到全面渗透的程度,可以派专人对明真的日常起居,以及言语等方面进行记录,倒也不算难事。
在谢浩然看来,这是喜欢一个女孩必须付出的努力之一。
在这座天境山,再次看到明真那双躲躲闪闪眼睛的时候,谢浩然确定:她对自己有着不一样的特殊感觉。
阿斯莫德这个以小金属瓶子为家的魔鬼又在发出充满诱惑的嚎叫声:“她喜欢你!千万不要犹豫,现在是你最好的机会。对她使用你的力量,让她见识男人的肌肉。她知道你有着与她对等,甚至远远超过她的身份与实力。这个时候千万不要被该死的礼节与规则束缚,没有条件也要创造条件。找个僻静没人的地方,把她变成你的女人!”
舌尖探进口腔的感觉是如此奇妙,来自另外一个人的体液融合令明真发抖。渐渐地,她不再抗拒,也不再挣扎。双手十指改变了运动方向,不再向外推,而是如吸盘那样死死巴在谢浩然的胳膊上,带着颤抖的力量,用力抱住他。惶恐、甜蜜、不顾一切、天旋地转……明真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然而大脑思维空白出现的间隙是如此之多,持续时间如此之久,以至于她无法将从小接受的各种规矩在脑海里连贯起来,形成对自己具有约束力的篇章。仅仅只是破碎的字句,根本无法起到应有的效果。当逻辑思维在肾上腺素与多巴胺联手进攻下无法形成防线的时候,一切都沦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