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约记得一点。”

江天不明白眼镜娘干嘛突然提起这件事，这跟现在的情况，有必然关系吗？

“你当时好像说，如果我想跟她成为朋友，必须搞清楚自己的定位，还有她的想法。嘛，确实很有道理，我一开始是怀抱目的接近她，也没有真心想和她成为朋友，所以总是犯错。单着一点，我很感谢你。”

不过，一码归一码，有关组长的事，才不会轻易放过你呢。

“那些话，其实，并不是因为你才说的……”说完，楚静暂停了一下，紧紧咬着嘴唇，而后过了一会，她才双眸一横，仿佛下定决心般再次开口道，“那些，其实都是我那时、包括此时的个人想法。”

“什么意思？”

江天感觉情商有点不够用，愣住了。

“我不像你一样无畏，也不像你一样勇敢，能够毫无顾忌的，去追逐南宫茜那种光环耀人的存在……”

“对我而言，会长是很完美的男生，帅气，有钱，也足够体贴。但是……只有远远看着他的时候，我才敢说，我喜欢他，我想追他。”

楚静紧握双拳，头低着看着地面，眼睛埋在被头发阻挡的光线产生的阴影中，表情也有些看不太清楚。唯一可以确认的，就是她的嘴唇还在动。

“其实都怪你……我一开始都预想好了，像我这种女孩，肯定会被拒绝的，然后，我就可以心安理得的放弃他，去寻找别的邂逅与恋情。可是，我没想到，你居然让这一切实现了。”

她忽然抬起头，眼神装着至今没有消散的讶异。

“喂，这样还不够好吗？你还不够满意吗？”

少年真的无法理解少女的想法。

“不好！”

因为是他，所以，她才可以毫无隐瞒的吐露心意。

“我说了，我无法变得像你一样强大。你可以待在南宫茜身边，依旧保持着自己的个性。可我呢？我很自卑，我很烦恼——”

“正如其他人所说，我，根本配不上会长啊！”

“就算会长没说，我也自惭形秽，待在他身边，我总是不由自主的放低姿态。”

“是的，我知道，我跟会长是情侣关系，然而我根本无法把自己，摆到那个正确的位置上。我还当自己只是他的一枚粉丝、一个迷妹，这样一来，约会的时候我束手束脚，牵手和拥抱等亲密的事，更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到……”

“我明白这一切，他也明白，但是互相间应该说的话，我们没有办法说出口、应该做的事，我们也无能为力。”

“所以，我和他，只是伪恋罢了。”

楚静的一通肺腑之言，让江天哑口无声。

不知为何，他突然想起，在自己吃了南宫茜做的黑暗料理、昏迷、接着引来组长后，对方知道他想和南宫茜搞好关系，曾说过一句话——

“朋友，绝不是靠委曲求全而来。”

现在想来，如果楚静没说错的话，他那句话里的意思，其实是这个吧：“我和楚静，无法因为强求而成为情侣，强扭的瓜，不甜。”

可是，因为他的请求，谢秋依旧品尝着根本不甜蜜、甚至有点苦的瓜。

楚静，也是。

“我做错了吗……”

江天感觉自己嘴里苦苦的，涩涩的，大概，这就是那个强扭的瓜的滋味吧。

“就是你的错！”

眼镜娘毫不留情，把所有的错误，归咎到少年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