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愠脸色不变,姿态放的很低。他问:“唐先生您不准确进军国外,弘扬华夏文化?”
唐川看了他一眼,其意不言而喻。
商愠并不尴尬,这是他的测试之一,每个人的性格,理念都不尽相同。
他并不了解唐川,只知道他曾经做过的一些事,并且还不够详尽。
外面的谣传很多,正如谣传二字。真实性暂且不提,光是里面的荒诞就足以商愠哑然,他笑不出来。
“唐先生,您有把握收拾外国的医药企业,顺便王者降临外国市场吗?”
依旧是疑问,具体是换汤不换药的问题。
“我没把握……”唐川实话实说,这是华夏医药行业不得不承认的事实。
专利保护,垄断之下的巨额利润光从感冒冲剂就可以看出。
更别提那些真正昂贵的特效药,每一颗的价格都是工薪阶层一个月的工资。利润的话,可以参照感冒药。
商愠眼前一亮,变了一个人一样,正色道:“可有些事,总得有人站出来,做吧?”
气氛没了刚才的轻松,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压抑。
刚才郑遨的轻松不代表他商愠的轻松。
虽然他从一开始便没想过能够轻轻松松和唐川达成合作。
同样,他也没有想过唐川会油盐不进,答案是近乎相同的不赞同。
实木的房门意外的被敲响,清冷的声音从门外传来,“老爷,电话。”
“告诉他,我待会回电话。”这是唐川的回答,外面安静了。
商愠站直身子,做着努力。
“唐先生,我对凌川药业的了解,最开始是几个阔少。那是我刚到燕京的下午,他们直接闯入会议室……愤怒是多余的,我简单了解一下凌川药业,随后几日,又听了几次这个名字,才认真了解。”
“对外行而言,中医行会不显山露水。对我这种吃医学饭的,不了解不行。”
没有像刚才一样吹捧唐川,商愠只是重复:“凌川药业的背景。”
商愠看起来不过三十多岁,实际年龄唐川不知道。
他堆满笑容的脸上没了刚才的严肃。这其实是他平常的样子,脸上堆满的笑容很容易给人好感。
过去的几十年,他靠着笑容在国内外市场,硬生生杀出一条血路。
笑容隐藏之下的是对事实的熟稔。
实际上,他在四十八岁之前,都是被称作老狐狸。那一年,或许是本命年的缘故,他做了一笔大生意,赚到了让别人闭嘴的钱。
从那之后,就没人在他耳边絮絮叨叨。
哪怕他和以前一样,整日笑容满面。来人总是心中敬畏,往日的议论者适宜的闭上了嘴。
屁股决定脸面……
“凌川药业不管是在国内还是国外都是最顶尖的,因为您有自己的东西,和别人借鉴,改头换面的产不同。更重要的疗效,唐先生的你的神医身份和对于中医的扶持。一切都表明您不是纯粹的商人,更多的是为了增加中药的竞争力才创立了凌川药业这样一家举世无双的中医药企业。”商愠侃侃而谈,换了一种语气,那种心底的敬佩让郑羽希吐吐舌头,她是说不出这种话的。
嘴角微翘,并不否定事实的,在另一方面称赞一个人的贡献,远远比浮夸的文字汇聚成的语言更能打动人心。
他说的就连唐川都不知道自己一出生就想到了怎么死的这个问题。但是,好话谁都喜欢听,唐川也不例外。
看了一眼似笑非笑的唐川,商愠顿时成竹在胸,继续道:“水滴水穿非一日之功,万物都是自己跌规律,外国人垄断得医药行业,是时候出现华夏人的声音了,教他们怎么是医德。”
他从精美的桌子上端起自己的茶,一饮而尽,歪着头说:“郑羽希,帮我倒一杯水可好?”
虽然是询问,笑容堆满的脸上的嘴巴里吐出来的字,不容反驳。
这就是势。
郑羽希放下手中的文件,给他添满。
“有具体的吗?”唐川鼓起了掌,并不突兀的声音让商愠真正的松了一口气。若是以往,他脱稿演讲一个小时也不会一口气喝这么多水,这会破坏嗓子。
他摇摇头,并不尴尬,“一切都还没正式开始,我对于凌川药业的信任源自于您和楚总裁。具体,还得等到您的产品出来才行。我不喜欢空谈。”
这番话,让人为之侧目。现在的商业谈判大多是将自己脑海里的最好的未来不断的简化,简化,在简化。
得出的就是他们的预期,能让他们充满干劲的预期。
但是实际上,他们的预期有多少能够达到,还是得看产品本身,和宣传。